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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一陣陣的噁心,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他忽然大聲道:“閣下不願多說什麼,在下也不敢強求,只盼還能告知我……”他的聲音已喊了半天,沙啞而顫抖,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恐慌,更有些懇求,他懇求道:“閣下可救下一條大船,上面有……”
“沒有。”老頭冷冰冰道:“颶風一起,莫說是大船,便是小些的島嶼也被淹沒,你要問的人肯定死了!”
白雪心中也早想過這個可能,但他想自己能活下來,或者天一閣船上的人也會被人搭救,畢竟起風之時,離島也不遠了。
他還想在說什麼,可那老頭已不再理他,想了想又隨手將一塊黑乎乎的破布塞進了白雪的口中,再次晃悠悠的出了洞去。
“阿瑤……”白雪近日來受到太多打擊,如今甚至連最愛的人也生死未卜,他又氣又急,竟再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在一次猶如地獄般火熱百倍,近乎黑暗的大地窖裡,白雪身處的藥桶邊有著一個燃燒的三足巨爐,青銅樣式很古樸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巨爐中插著六七柄燒得通紅的半成品刀劍。藍色的火焰讓離爐子還有十步的他呼吸都像是在吸食火焰,身上的汗水完全打溼了貼身的衣服,整個人就像是在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白雪是被生生的熱醒的,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一般,上一次雁門關外被人設計背叛,他只是對自己失望無比,可這一次他失去了武功,失去了情人,他實已失去了一切,還被人綁著像個大粽子一般的丟在藥桶裡,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忽然激動起來去詢問禿頂老頭問題,日子久了,他神色間已經不再露出許多痛苦的情感,到後來他情感好像是完全麻木。
這個火熱的地窖裡也分不清黑夜白天,白雪只知道每日老頭都會將他放出來一次解決生理問題,再丟一塊乾巴巴粗瀝不堪,幾乎令人難以下嚥的餅子,吃完後又被丟進藥桶裡,那條粗重可怖的鐵索日子久了也仿若長在了他的身上,烙進他的肉裡。
老頭每天夜裡都會用那隻三足火爐打鐵,他什麼都打,普通農家用的鋤頭、菜刀,也打江湖豪客的刀劍,甚至軍隊裡的鎧甲他也打,五花八門,還有許許多多白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稀奇之物,他強烈懷疑自己身上這個密密麻麻的鐵索也是他的一項古怪傑作。
“噹噹噹。。。。。。。”無止境的打鐵聲,猶如最乏味最枯燥的機械,可這樣簡單的打鐵的動作落到了白雪的眼中竟變得有說不出的韻味,只見那個禿頂老頭打鐵的動作舉重若輕,每一下的擊打都很巧妙的敲打在爐裡凡鐵的最關鍵之處,每一下下去,鐵片裡便慢慢的滲出一絲絲黑色的雜質,白雪忽然發現自己也好像變成了一塊凡鐵,正在被這個鐵匠一下下的浸在藥桶裡用藥物擊打著,然後慢慢的滲出軀體的雜質,這每日整桶的黑水便是最好的證明,難道他是對我好?白雪想到這裡,也不再如第一日般那麼恨這個老頭子了。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七天,這七天裡白雪只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其間他心緒和意志的變化是多麼強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頷下漸漸生出了鬍鬚,他似乎的確是蒼老了許多,以前他的臉看上去豔過紅顏,如今也慢慢的染上了風霜和稜角,散發出了另一種強烈男人的韻味。
當第七次白雪被從藥桶裡提出來的時候,禿頂老頭望著那慢慢一藥桶黑乎乎的東西又開口了,他低聲似乎在對自己說:“總算磨去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主子,現在我也算完成了對你的交代,今後的路如何,要看少主子自己的了……”
白雪聽得迷迷糊糊的,他赤著身子被捆成蠶繭一般的的模樣丟在地上,問道:“你的主子是誰?”
“你很恨我吧?”禿頂老頭忽然望著他不置可否的說道:“你的命雖是我救的,可你的內功也是我廢掉的,世人多是隻記仇,誰還念著恩呢?”
白雪面羞的臊紅臊紅,這幾日他的確在心底恨透了這個野獸般強壯的打鐵老頭,他對自己失去內功的害怕和強烈的憤怒不甘完全壓過了心底的理智,他完全忘記了即使是被廢內功如此,他依然欠了人家一條命,命無疑比任何東西都珍貴。
“在下……”可要白雪此時說出道歉或者感謝的話,他又覺得自己實在說不出口來,人便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即使到了這等地步,他依然還會留戀自己的面子。
禿頂老頭長嘆一聲道:“哎,你能夠有這一番的猶豫,便說明了柴飛飛對你多年的培育是全白費了。”
白雪劍眉擰成一團,此人居然知道柴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