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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又害怕他來,此地早已經為他佈下了重重羅網,他來,只怕凶多吉少。
她的心混亂之極,一顆心恨不得掰成兩半,揉碎了灑在這夜雨中。
雨勢忽然弱了,天色忽然亮了。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雨夜已經漸漸的過去了。
陽春雖然還是動也沒有動,可是他那雙冷酷而鎮定的眼睛卻有些迷離了。
霧一般的迷離。
第二百二十七章 無名一刀
他的精力已經消耗得太多。
面對著一個不下於自己的對手,他必須每時每刻都付出最大程度的精力去準備著,他面臨著是一種隨時都可能會發生但卻無法預料的情況,他的精氣與體力遠比他在揮劍斬殺時消耗得更大。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精神也要漸漸接近崩潰。
這樣的壓力是沒有人能夠承受的,即便是陽春也不可能,他垂向大地的劍尖匯聚了一股雨水連成柱,雨已經小了,水流也漸漸的斷成雨點。
雨點一滴一滴的掉落,每一滴都那麼清脆、那麼明亮。
忽然,陽春閉上了雙眼。
這樣驚天的殺勢之中,這樣的漫長刻苦對峙時,他竟將自己的雙眼閉上了。
他已經放棄了嗎,他堅持不住了嗎。
就在陽春閉眼那一瞬間,東瀛武士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握刀的掌心火辣辣的疼痛。
這一夜,陽春不好過,他也並不舒服。
要維持這高昂不衰刀勢,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一刀他本該早就發出,或許在一開始他便該出刀。
但他沒有。
他不知道到揮刀斬向何方。
陽春只是那般靜靜的站著,整個人靜止不動,猶如陷入了空靈之中,人似有還無。
東瀛武士的這一刀他找不到揮刀的物件,這般天地一刀若是揮出只能斬在空氣中,那所帶來的反噬之力是無法想象的。
那東瀛武士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自從他十七歲之後便已是罕逢敵手,尤其是三十而立那年創出了這無名一刀,更是再無對手。
今天,他終於遇到了對手。
這是命運的安排?
陽春閉上了眼睛,可他的全身卻似乎開啟了無數個眼睛,他仿若是開啟了天眼。
在這東瀛武士眼中陽春的身子猛然間釋放出燦爛奪目的光芒,妖異而輝煌。
東瀛武士的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羨慕和嫉妒之色,他知道這是現象是因為陽春在這一夜非人恐怖的高壓力下竟然悟出了新的境界。
陽春要突破了。
“你想突破,我偏不讓你如願!”
突然間,天地間那瘋魔一般刀勢消散了,只片刻便消散的乾乾淨淨,猶如冬日下江水解凍,風雪初融。
或許在他們的意識海中,早已是交戰了無數回,但這驚天一站,終究還是沒有成行。
閣樓裡眾人肩上的重山也忽然一輕,烏靜靜蒙哼一聲,萎軟倒地,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東瀛武士貿然撤招,刀勢對別人是散去了,可那驚天的回力卻全部結結實實的擊打在他的胸口上,“啊……”東瀛武士舌尖一甜,一口心頭血反噬,他一咬牙又強行吞了下去。
他已長刀柱地,緩緩跪坐下來,雙手放於膝頭,勉強結印回納元氣。
“僕……”但是受傷最重的還是陽春。
他早已將自己完全的沉浸在那如瘋如魔的一刀中,這一刀斷情絕命,他竟然想要藉助這一刀的天地之勢使自己突破,實在瘋狂。
陽春本有很大機會成功,可惜東瀛武士突然撤刀,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
他依然站著,即便是死,陽春也絕不可能倒下。
此時,陽春只覺得兩眼發黑,耳邊鼓聲如雷,猶如千兵萬馬在奔騰,五臟已如焚,那與天地融合的一刀似乎在他體內洗禮了一番,將那些五臟六腑全部絞碎了一遍。
就在這時候,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菊花中卻有個撐著把鮮紅油紙傘的姑娘,輕輕巧巧的飛身上來,穿著件繡滿了大紅杜鵑花的小褂衣。
這姑娘正是那杜鵑花和杜鵑鳥的合體,龜城第一名妓——杜鵑。
她先走到陽春身邊,溫婉的玩弄著掌心的潤滑的傘託,細細瞅了一番,讚道:“極寒、極冷、極冰,好一口殺人之劍。”她的聲音沙啞甜美。
她不待陽春開口,又自顧走到那東瀛武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