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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人的模樣極為普通木訥,雙目泛著呆板的死光,唯獨捧劍的手卻是晶瑩剔透,猶如水晶雕刻一般,凝固在空氣中。
而那劍也是不凡,秋水明眸,竟如十八歲姑娘的一雙水眸一般。
這樣的人用這樣的一雙手捧著這樣的一口劍,送到了巫夢面前。
她的心底已有些害怕,白雪還在熟睡。
“小貓已經呼喚了,姐夫也說了不能收劍的。”巫夢的心裡在天人交戰著:“可姐夫他怎麼知道會有人送劍來,沒準他是在逗我玩,我要是被騙了,不敢收下,他肯定要嘲笑我很長一段時間。”
巫夢又偷偷的去看了一眼白雪,白雪清冽薄削的嘴唇微微上揚,似乎做夢夢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又似乎在嘲笑些什麼事情。
“哼!本姑娘可不能被你給騙了,否則一世威名豈不化作了東流水。”巫夢把牙一咬,小拳頭一緊,居然衝那來人開口道:“要我收下也行,你先報上名來。”
那人道:“呆木。”
這男人自然是呆木,除了他,還要誰會有這樣的一雙手。
“呆木?”巫夢倒也覺得這名字很適合他,又道:“我有個朋友也像你一樣是個木頭塊兒,好吧,你把劍留下,我要了。”
呆木不再說話,他將劍恭敬的捧到巫夢的跟前,等她收去後,便再用那種看似慢吞吞的身法走了。
巫大小姐真是佩服死自己了,她揮舞了一番那口古劍,發現這實在是一柄好劍,吹毛斷髮,這樣的劍不收,那豈不是白痴嗎?
巫大小姐怎麼會是白痴,大小姐自然是又聰明又伶俐。至於,白雪的那些警告,她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這白雪只會睡覺和喝酒,他又懂得什麼?
所以,等只會睡覺的白雪醒來時,天已經快要黑了,他伸了個懶腰,覺得能夠好好的睡一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然後,他便覺得不對勁了。
他的背下是柔軟的床墊,而不是又硬又涼的棺材。
棺材?
棺材睡著有什麼意思,床才是人睡覺的地方,棺材是死人睡的地方。
所以,白雪連眼睛都懶得開啟,又要睡過去了。
“孃的,你個龜兒子明明醒了,還在裝睡!!”
突然,有一隻火熱滾燙的手一把將白雪後面衣領提了起來,不由得白雪不睜開眼來看看。
“我的老天,龜大爺我們十多年不見,你能說話不帶這些‘孃的,龜兒子’嗎?”白雪道:“你是四川人,可到苗域也這麼多年了……”
白雪睜開眼,只見那提著的人其實自己身材並不高,頭上包著塊白布已經油漬斑斑,好像剛從泔水桶裡掏出來一樣,可一對比他那雙腳,這包頭布實在是雪白的要命。
他穿著青布短褂,光著腳板,一雙又黑又粗又髒的大腳板,黑白黃斑,腳蹼間還大大小小的爛了好幾塊,黃色的膿水慢慢滲出又結痂成斑,臭氣熏天,常人看了一眼只怕連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
可白雪看著他,眼裡卻滿是開心和歡喜。
“娘個西皮,老子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個龜兒子管得著?”
他嚷嚷著,口水拼命的往白雪臉上去噴。
白雪被他抓著,想躲也躲不了,他一個金蟬脫殼滑了出來,空留下一件衣裳在他手裡,然後走到桌前,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才道:“龜大爺,你好。”
龜大爺不信龜,他姓王,只聽他氣鼓鼓道:“老子不好。”
他是四川人,從不稱自己是‘我’,都是‘老子’。
這倒和那皇帝都自稱‘朕’一個範兒。
白雪覺得那茶不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哦,怎麼不好?”
龜大爺怒道:“孃的,看見你個龜兒子,老子好個屁?”
白雪嘆道:“我還以為自己也算是討人喜歡的,看來人不論到了什麼時候都莫要太自以為是了。”
龜大爺道:“龜兒子知道這個道理,倒還不算太蠢了。”
白雪笑道:“承蒙謬稱讚了。”
“呸!”龜大爺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看見白雪大皺眉頭,他又“嘿嘿”笑著伸出自己那又髒又臭的大腳板用力的搓了兩下,也一屁股坐到了白雪身邊,道:“孃的!快說,你來找老子做什麼?”
白雪還未開口,他又梗起了脖子,瞪起牛眼大著嗓門喝叫道:“先說了!老子可沒錢,就這麼一個酒鋪了,你要便拿去!”
龜大爺開了間酒家,名字就喚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