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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呈現眼前。地上長滿了細細的青草,四周由籬笆築成,青翠的竹子掩蓋起白色的泥牆,古井、葡萄藤架、石椅……一幅淳樸幽靜的農家圖。突然,兩隻燕子從邊上的“快堂”內飛出,看來燕子也喜歡上了這幅農家美景,在內堂築起了鳥巢。
也就在這樣的一個草堂裡,一個精緻可愛的年過十六的少女懷著思春的情懷偶然間撞進了這裡,驀然抬首,遇見了她人生中最不應該遇見也是最不後悔遇到的男人,那是一雙深情而動人的雙眸,將還是少女的她心緊緊的包繞住,從此多少年後早已不屬於她自己,這一切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一場預謀。
一個人一旦把自己交給了陰謀,就等於把成敗交給了運氣那乖張的胃口,沒有人能夠精細地把握陰謀的走向和脾氣。它猶如一頭被圈養的猛獸,可以毫不猶豫地咬斷一個飼養者的手臂,僅僅因為那條送餐的胳膊沒有及時地抽出柵欄,從而被它誤認為是在與自己爭奪果腹的食糧。一個發動陰謀的人在啟動智慧的一剎那,就早已淪為另外一場陰謀最穩妥的獵物。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後悔,哪怕當年小女孩與男人的相遇是一場邂逅也好,精心的預謀也好,她無怨無悔,多少年後只求能夠再次遇上,遇上後能夠說一聲簡簡單單的“你好嗎?”
“你好嗎?”
“你最近過得好嗎?”
這本是一句簡單客氣的話,哪怕互相之間並不是很熟悉也可以說的問候語,可此時這句簡單的話卻變得那麼的難得和珍貴。
青銅魔棺掌控下的白雪只有無盡的冷漠和嚴肅,他仿若一個討債的債主,一個債主臉上怎麼可能會有溫暖和問候。
債主若是不夠兇狠,他又如何能夠將這借出去的錢給輕易的討回來呢?
這個道理醫姬應該明白,可她偏偏不明白。
這也便是她痛苦的來源。
第一百七十八章 避無可避
世人皆有心,哪怕你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無心豈能苟活。
無心的不是人。
昔日比干七竅玲瓏心,更有激烈手段施行妄圖騙天而行,卻被一句“空心菜無心能長,人無心不能活”所滅。
時也,命也。
江湖上的雪少爺也有一顆心,他的這顆心和常人更有些不一樣,他的這顆心更加的火熱,更加的多情,他這顆心似乎有著無數根看不見的細線,牽動著無數女人的心。
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可誰也不知道這顆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雪少爺的心。
玲瓏心。
被魔棺內神秘之物控制的白雪已經面色如雪般蒼白,他輕聲道:“今日的我亦非是昔日的龍陽,而今日的秋琴亦非是當日的祭司月神,我們之間早已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錯。”醫姬也面色如雪嘆道:“花非花,月非月,你我的確早已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既然如此。。。。。。”魔掌白雪嘆道:“你已經明白這個道理,卻又是為何來到此處呢?何苦來趟這潭渾水?”
“我雖不是什麼月神了,可曾經卜算過自己的未來,知道今天必定會有一戰……於是我來到這裡,命運是誰也無法躲過的……”
命運到底是什麼?古往今來無數人傑都不止一次的這般問過自己,問過蒼天,可這無數年過去了,翻遍古籍卻沒有一個答案給出來。
堂堂拜月教的祭司明知道自己宿命中會有這一戰,她選擇的不是逃避而是昂首迎接。
魔掌白雪道:“你要與我一戰?”
醫姬道:“不錯,況且此時的你只怕已不是我的對手。。。。。。”
“龍陽身,陽逆槍!”白雪淡淡道:“雖然我也知道單憑這些遠遠不可能打敗拜月教的祭司,可我已無可奈何,只能儘量一戰。”
醫姬痛苦道:“我們為何一定要一戰?”
她來到此地,她要戰,可問為何要戰的也是她。
女人,難懂的女人。
魔掌白雪黯然良久,沉聲道:“我早已說過,苗域必須安定,南國只能平定了苗域這個內亂才能有精力前去與北域一戰,如此破碎了百年的神州才能再次一統……”
“這只是你們漢人的想法!”醫姬厲聲道:“漢、苗、蒙、回、藏……天下族群何其之多,彼此地域習性大不一樣,為何一定要勉強糅合在一起,不能大家和平相處,相安無事呢?”
“笑話!”魔掌白雪冷聲道:“神州破碎,我輩抵死為國,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