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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定而刀劍荒。
百年前,極北之地一批餓狼之師,攜帶雷霆之勢破入燕京,趙家皇室倉皇逃竄猶如傷家之犬,將一個殘破不堪的朝廷也帶到了杭州城,開始了長達百年的流亡之旅。
“燕京!那是我們趙家的根,就算是拼盡趙家的最後一滴血,最後一口氣,我們也要打過去!”趙典的口氣斬釘截鐵,絕沒有絲毫的迴旋餘地。
“在北伐的問題上,我和皇兄第一次有了分歧,我主張十年練兵,強兵攻回燕京,用血來奪回我們趙家失去的一切,可皇兄認為:家賊不除,外寇難定。”
“苗疆一直是塊不肯安分的土地,父皇也就是你皇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當時的苗王便多次想要反,等到了皇兄即帝位,苗王更是肆無忌蕩,他仗著苗域窮山密林,蟲多毒瘴的地理優勢,根本不怕我們南國大軍,現在南國的軍力根本無法和先祖橫掃天下的鐵軍相提並論。”趙典的目光充滿了痛苦之色,那是一種深深的悲哀,這是需要一段很豐富的過去的人才能看懂的悲哀。
“更何況苗域還有一個最可怕的存在,那就是拜月教祭司,月神無敵,有拜月教一天在,要走刺殺苗王這條路也是萬萬不可能行得通的,所以要平定苗域必先剿滅拜月教,而拜月教最無敵的大祭司卻有著世人不知道的一場敗績,也是她唯一的一場敗績……”
白雪輕聲道:“蓋九幽!”
趙典道:“不錯,魔君蓋九幽!他是唯一一個能勝過拜月祭司的人,可惜,他死得早……”
白雪道:“但龍陽之體卻沒有流傳了下來。”
趙典道:“不錯,世上唯有龍陽之體才能掌控陽逆槍,也只有陽逆槍才能勝過拜月祭司。”
所以就到了白雪該登場的時刻,而趙典的任務便是拖住苗王反叛的時間,幫助白雪長大到能夠掌控陽逆槍。
“這個計劃本就是皇兄想出來的,而你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最親的血裔,是他心中最信任也是最重要的人。。。。。”趙典繼續道:“所以你身上的擔子也是最重的,沉重到無法想象。。。。。。”
“這就是你繼承帝位的第一道考驗!”趙典的聲音輕,但落到了白雪的耳中卻是一聲驚雷,振聾發聵!
帝位,這是什麼樣的兩個字,有多少人為了這兩個字犧牲了一切,又有多少人跪倒在這兩個字面前。權力已經使人迷醉,而皇帝位無疑是天底下權力之極致。
繼承帝位,這又是什麼樣的四個字,白雪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黑的要命!
趙典望著他的模樣,眼神深處爆發出一絲奇異的光芒,尖銳而古怪。
“當年若不是出現了那場變故,你早已開始修行陽逆槍,說不定現在的苗域早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趙典的的語氣火熱而迫切,他只能不著急呢,他為了等著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這些年他放棄了皇子之尊,獨身一人前往敵營臥薪嚐膽、忍辱偷生,他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是其他人絕對無法想象的。
“就算是平定了苗域又如何?前面還有北域,北域比之苗疆強大幾何,到時候又要犧牲多少人,又要有多少的陰謀、欺騙和背叛。。。。。。”白雪的心中並不以為然,雖然他並沒有說出來,但他的心裡還是在想:“人類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不能和平、安寧的過日子,為什麼有些人總是喜歡踩到別人肩膀上、頭上,非要把別人踩在腳下才覺得舒心呢?可是沒有誰生來是為了讓人踩在腳下的,他們被人踩得久了要麼放下尊嚴也爬到上面去踩人,要麼就放下生命去殺死每一個踩過他的人。”
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要有爭奪的地方,就會看見各種各樣想象不出、也絕對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的醜陋。
“現在我該怎麼辦?”白雪的口一陣陣的發苦,他勉力道:“回苗疆嗎?”
“不。。。。。。”趙典道:“現在的你還遠遠不是拜月教祭司的對手,要想勝過月神,就必須要能夠控制陽逆槍。。。。。。”
白雪苦笑道:“可惜,我連青銅魔棺都不敢開啟,現在陽逆槍最想殺的人便是我,我怎麼去控制它?”
趙典剛要回答,忽然他耳中聽到一陣細密而緊湊的腳步聲。
“有人在廟外……”
“人數不在十個之下。”
第二百零五章 張起波死
夜,夜,夜。
鬼一般的夜。
鬼一般的夜!
死寂而慘白的夜,配上陰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