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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想起昨兒瑤瑤說的一句話,‘莫祈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什麼都不會幹……’
周遭農戶對著莫祈指指點點起來,張家男人在連州城裡做事,地裡都是孃兒兩在操持,頗為不容易。張家母子瞅莫祈的眼神跟仇人似的。
“哼,粗鄙,沒教養。”莫祈心下委屈,可面上神情仍舊清冷,更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懶得看周圍人一眼,僵直地走到田邊大槐樹下休息,拿出葉聽瑤為他們準備的涼茶水和餅子,姿勢優雅地吃起來。
“莫叔,你家這親戚怎麼回事。”張嬸摟著兒子,將帳都算到了莫叔身上。
“實在對不住,莫祈他剛到莊上,什麼都不懂,他真不是故意的。”莫叔自己還在心疼呢,張家是損失了一小部分,可他家卻沒了一大片啊。
莫叔嘆了口氣,這苦得自己嚥了,遂低頭向張家道歉,並保證掏種子將地給種上,待夏收還會送張家一麻袋玉米棒子。
張嬸雖生氣,可終歸是關係不錯的莊戶鄰居,遠遠瞪了莫祈一眼,同莫叔說道,“瞧你地也被拔禿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罷罷,你也忙,種子拿來我們自己種吧。你是知道的,咱們莊戶農家最忌諱新苗被拔了。今兒你帶來的小哥瞧著就是個不會農活的公子,瞧瞧他這會,專找陰涼的地方躲……要麼好好教教,要麼往後別帶出來了。”
“是是。”莫叔理虧,全都點頭應下,周圍莊戶見事兒了了,好心地勸了莫叔和張嬸兩句,也各自散去。
莫叔帶著冬子一邊嘆氣一邊將被拔的七倒八歪的嫩苗收拾到一處。明天重新種過吧,應該還能趕得上時節,否則只能結蔫瓜了。
莫祈吃飽喝足,見人群散去,踱方步慢悠悠地來到莫叔跟前,“莫叔,我將雜草都除了,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莫叔抹一把汗,“祈兒啊,你可能分的清什麼是苗什麼是雜草?”
“恩,有差別?”莫祈看著腳下光禿禿的黑土,不以為然。
莫叔流汗不流淚的替莫祈上了一堂農家常識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莫祈保證他懂了,莫叔也不放心他再除草,莫祈閒得太過無聊,在樹蔭下睡到午飯時間。
今兒要趕活,所以莫叔等人未回家吃飯。午時莫嬸帶著小葫蘆送飯來了,莫祈見莫瑤沒有跟過來,緩緩鬆口氣,他不願讓莫瑤看到他不濟的一面,否則又要被奚落半天。
莫冬子接過籃子,朝後頭看了看,“瑤瑤和小月沒來麼。”
莫嬸歡喜道,“那兩丫頭,今兒可有大收穫,捕了五條大肥魚,瑤瑤這會正拾掇那些魚呢,準備晾起風乾了。”
“瑤瑤真是太能幹了。”雖沒見著人有些失望,可莫冬子還是為葉聽瑤高興。
聽到冬子誇莫瑤能幹,莫祈臉再黑三分。
莫嬸瞧見莫祈悶悶不樂的,正要詢問,莫叔悄悄將莫嬸拉到一邊,說了早上的事情,莫嬸嘴角抽搐半晌,最終默默地帶著空籃子回家了。
莫嬸本想守口如瓶替莫祈留兩分面子,無奈小葫蘆聰明伶俐,學舌學樣快得很。
葉聽瑤搖搖頭,惋惜那些被莫祈糟蹋的菜苗。
傍晚莫祈回家發覺葉聽瑤看他的眼神古怪,可出乎意料地未嘲笑他。
連著數日日子如昨,葉聽瑤和小月去安曲溪打魚,莫祈跟莫叔到田莊幹農活……
許是真被上下游漁民捕光的緣故,安曲河裡的大魚一日比一日少,魚苗和小魚葉聽瑤是不捕的,便是捕到也會放生。
安曲溪裡肥魚漸漸變少,而跟在莫叔身後前往田莊的莫祈,背影也漸漸落寞頹喪起來。
這一日,葉聽瑤不去捕魚了,昨兒她和小月忙活一上午,只堪堪捕到一條白邊魚,好在前幾日收穫尚可,今早葉聽瑤準備打理屋前晾的一溜魚乾。
葉聽瑤正用竹篾子沾鹽往一條半乾魚身上抹,偏頭看見靠在門框上,一臉鬱悶的莫祈,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說兩句風涼話,“祈兒,今莫叔和冬子哥怎不帶你去莊上,現在可認識田裡那些花草了?”
小月推了推葉聽瑤,小聲道,“瑤姐姐,你就別拿莫祈哥開玩笑了,莫祈哥一直很自責,心裡可難受著。”
“好,不說,就是讓你們給寵壞的。”葉聽瑤朝小月扮了個鬼臉。
莫祈嘴角耷拉,怏怏不樂地背過身不再看她。
在田間曬幾日,莫祈膚色黑不少,以往妖孽面孔多幾分陽剛之氣。
葉聽瑤心裡腹誹,面貌成熟了,可內裡還是直冒傻氣。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