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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
繁華一路退盡,風景越來越美,楊梅心底開始發虛,不無擔心裡問:“這是去哪兒啊?”
“擔心我把你賣了?”喬子丹一臉的調侃。
憂傷身世
車在一個小型農場邊上停下來,喬子丹泊好車,帶她進入一個很普通簡易的農家。楊梅看得很不解,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喬子丹說:這兒啊,盛產純綠色食品,你身體太弱了,肯定是無機菜、大棚菜吃多了,好好調養一下啊。
楊梅不服,抗議說,我是純農村出來 的,吃得可比你們城裡長大的純天然多了。
農家主婦聽得聽動靜,出門迎客來,她約四十多歲的樣子,清瘦,有種海島人少有的白皙,衣著樸素但很潔淨,有著同齡人難得的精緻姿容。非常熱情地招呼:“阿丹啊,好久沒過來了ni!”
楊梅很驚詫地望著喬子丹,以為是他家親戚。
喬子丹很親切在叫了聲翠姨,一邊說著拉她進屋子去:“從小我就來這兒,跟她們很熟的。跟自己家一樣”
女主人笑吟吟地打量了一下楊梅,趕緊回屋取椰子、楊桃波籮蜜擺了一桌。悄悄地豎了一下大拇指,壓低嗓子:“阿丹,女朋友很漂亮哦。”
喬子丹驕傲又得意地衝女主人眨巴一下眼睛。
女主人利索地上茶、準備好餐巾紙,趕緊問:“今天想吃什麼ni?”
喬子丹想了一下,覺得楊梅身子骨太弱了,就說:“來個清燉*,有羊肉嗎?”得到肯定後接著說:“乾鍋羊肉,雞蛋羹,再弄個小菜吧。”
楊梅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說:“夠了夠了,吃不不那麼多。”
喬子丹望著她輕笑一下,說:“來,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拉著她往後院跑,開得後院,籬笆門一開,哇,好大一遍瓜果地!右邊則是一片果園,有波籮地、幾棵高大的椰樹和一些叫不出名地樹。左邊的是一壟壟,整齊的菜地郁郁青青,列著隊於太陽下格外精神,絲瓜棚上一條條絲瓜低垂,瓜棚上的黃豔豔的絲瓜花興高彩烈地吹著喇叭,蜜蜂嗡嗡穿插其間。接著是辣椒樹、西紅柿方陣、葉子菜,蔥、蒜苗、韭菜菜……
女主人高興又好奇地望望他倆,小碎步走到青綠的田壠裡摘點辣椒、拔點青菜。
喬子丹不知從哪弄來兩把鐵榔頭,笨手笨腳地摸索著學做農夫。楊梅看著他都覺得彆扭,想糾正他吧,可那底子太差,索性不管他了,自己專心伺弄起菜地了,將土地一鋤一鋤細心挖松,偶爾彎腰扯去菜根處幼嫩的朵草。
喬子丹愣愣看著楊梅熟稔地撥草、下鋤,很是驚訝:“挺專業啊。”楊梅笑了一下,不知道這算是榮耀,還是心酸的一件本領。
太陽開始曬得厲害,喬子丹搬來兩個小椅子,倆人洗淨手,轉移到樹蔭底下,看微風撫過菜地,看樹下斑斑駁駁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像穿了迷彩服一樣,楊梅就突然落寞地想起軍人楊昆來,她想,要是身邊的人是楊昆,多好,自己是不是可以跟他這樣並肩坐著,輕輕地說著話。
喬子丹非常及時地打中斷她不切實際的美妙幻想,他非常好奇她以前的日子是什麼樣的,纏著她講農村裡的日子。
楊梅無可奈何地說:“有什麼好講的,整天在太陽底下幹活,一天喝幾罐子水都成了汗,我們那兒苦讀苦熬考上大學的,都是不想一輩子過這種辛勞日子才激發出來的動力。”
喬子丹就怔怔地聽,聽她漫不經心地講著爺爺奶奶,一輩子辛苦勞作,像牛馬一樣天亮累到黑;講農村人一年到頭就是過年到春耕前才輕鬆的日子,穿上最體面的衣服,到親戚家拜年,最奢華地雞魚肉擺滿一桌,從熱氣騰騰吃到油被凝固起來,一桌人還在興致很濃地喝著水酒,末了女主人又重新下鍋熱菜,重新端上桌來;講農村裡六七月大旱天撕破臉皮搶水救稻子的火藥濃濃濃的爭吵;講毫無盼頭的機械的勞作日子,自己家的全部農活,就由老老少少的人單薄的肩頭撐著。
“那你父母呢?他們外出打工了嗎?”喬子丹聽得心裡有些沉重,他始終覺得奇怪,怎麼一家人的活,怎麼會全部落到了老人與女孩的肩上。
楊楊神色一暗,低聲說他們很早就沒了,他們長什麼樣子,已是不清楚,父親在她三歲的時候,跌入池塘就此而去,雖然有些許記憶,但也只有一個朦朧的樣子,團團散散的似雲若霧般,絲絲縷縷飄散而去。
喬子丹怔了一怔,非常懊悔問錯了話,他不假思索地將胳膊環上她瘦弱的肩頭,他有一種擁她入懷的衝動,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