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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之相。只是刻下被紀若塵提在手中時,他面上滿是驚慌失措,雙手舞動,口中咿咿呀呀的叫也叫不出聲來,哪還有半分讀書人的風骨在?
紀若塵指尖已感覺到中年文士的頸骨在吱呀作響,於是指上鬆了力,那文士跌坐在地,捂住喉嚨,不住地咳嗽著。他一邊咳,一邊手足並用,不動聲色地爬向門邊。
紀若塵且不理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週圍。二人相撞的瞬間,場景又有所變幻。這裡從格局上看是個偏房,但也是套間,內為臥室,外面是個不大不小的廳堂。廳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另有兩柵閣架,上面押放著些瓷器書冊,看上去頗為雅緻,內外間之間還擺著一張便床,這是使喚丫頭睡的床。再看臥室中的擺設,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床上也是細帳絹被,這可是上等人家老爺才能用得起的擺場,一個普通的西席先生,最多也就是紗帳布被,主人家再怎麼高看了,也比不過管家去。要知道再大戶人家的管家,也仍是個下人。
看了這套房間,紀若塵心中便有了分寸,看來這沒甚麼風骨的中年文士定是有些過人之處,不然也不會有待遇了。別的不說,單看那使喚丫環的床,就知是個可以侍寢的。
紀若塵再一招手,那文士便又飛進他的掌中。文士看起來也是一個識大體、知進退的,知道抗拒不得,當下苦笑一聲,手腳下垂,索性放棄了抵抗,也不叫喊,聽任紀若塵處置。
這文士如此光棍,倒令紀若塵有些意外,於是微笑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他這一笑,當場卻將那文士嚇得面色發青,顯然那文士年紀一把,膽子卻是極小的。不過或許是聖賢書讀多了的緣故,他鎮定功夫還算不錯,定了定神之後,吸一口氣,養神於胸,而後鏗鏘答道:“我姓濟,名天下,字盡知,取天下之事,無所不知之意。”
紀若塵哦的一聲,揚眉道:“口氣倒是不小。這天下之事,你怎能盡知?”
濟天下昂然答道:“我已破萬卷書,行萬里路,天下這事,如何不知?”
紀若塵微笑道:“書中得來終覺淺。就算破萬卷書,哪能窮天下事?那書中未載的,你又如何得知?”
濟天下道:“讀書豈止是為了知這一字?聖賢之書,內中自有天地大道、人間至理,只消得了這道,這理,天下萬事自可推而知之。如不悟道,不明理,書讀得再多,也不過是個書蟲罷了。”
濟天下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氣勢磅礴,卻又含而不發,整個人登時顯得高大幾寸。紀若塵仔細一想,這濟天下話中所言,倒的確是至理,不由得也對他高看了幾分,當下手上一鬆,將他輕輕放落,問道:“濟先生果然有才。只是不知這裡為何地?”
濟天下一落地,腳登時一軟,險些摔倒在地,退後數步,扶了個花架,這才站穩。這副窩囊模樣,與方才的氣勢沉凝、不動如山實有天淵之別。
濟天下不住拍胸,半晌方道:“此地乃是東都洛陽,這裡便是本朝相國楊公國忠之府,我現下是府中西席,負責教導楊公長子及二女功課。”
紀若塵便又問道:“本朝又是哪朝?”
濟天下面上訝色一閃而過,便正色道:“本朝天子姓李諱隆基,別號明皇。”
紀若塵沉吟片刻,雙目驟然一亮,道:“這個李隆基,是不是還有個妃子叫做楊玉環?”
濟天下嚇了一跳,慌張四面一望,見房中無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你這稱謂那可是大不敬,要滅九族的啊!本朝楊妃豔冠天下,乃是明皇的心尖肉霸氣 書庫 ,這等事天下皆知。這個……神仙自上界來,不知這個也屬正常。只是不知……那個……上仙何時回府啊?”
說到最後一句,濟天下期待之意溢於言表。
紀若塵雙眼微閉,似笑非笑地道:“上仙?恐怕你心中想說的野鬼吧?你猜的不錯,我是自他界來,不過恐怕難如你意的是,這裡,就是我要呆的地方了。”
濟天下面色數變,又問道:“本朝幅員遼闊,未知上仙此來想去何方?來此界又為何事?”
紀若塵安然在房中太師椅上坐下,端起旁邊几上的茶杯,輕啜一口,閉目細細品起茶來。他此刻形體仍是九分虛,一分實,望去只模模糊糊的有個影子。那一口茶,化作一條筆直碧線,自喉中直落腹中,然後化作一團碧霧,盤旋不休。
這一切濟天下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中,不覺心裡叫苦,口中酸澀。
好不容易,紀若塵方張開雙眼,道了聲:“好茶!”
濟天下不知如何介面,只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