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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廣王上任時起,至今也不過八百餘年,還未得一窺內城的秘奧。至於中門、內門後的世界,根本就是無從想象。
秦廣王進過耳門,門後十丈就是一片石壁,再也無路可去。耳門內坐著兩名守門人,幾百年來從未見他們動過。三百年前秦廣王初入耳門時,即發覺根本無從測度這兩名守門人的道行法力高深,三百年後秦廣王再入耳門,仍然看不清兩名守門人底細。
說起來,堂堂十殿閻王,掌管的不過是酆都外圍的一小圈而己。
蘇姀那一拍雖然威力無疇,秦廣王倒不懼怕,他怕的是驚動了內城的兩位守門人。酆都城中百萬鬼靈,與內城有關聯的不過十殿閻王而己。蘇姀就是鬧上了天去,只要沒把哪位閻王給吞了,那事情就蓋得下去。
在秦廣王眼中,能瞞得住上面的事,就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蘇姀真吞了哪位閻王,事後也可以想辦法推個乾淨。可一旦驚動內城守門人,就不是那麼容易解釋得清楚了。
秦廣王正發愁之際,抬頭望了一眼張殷殷,忽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猛然濃眉一豎,伸手一指,怒喝道:“左右,給本王將吾家拿下了!”
吾家本沉默立在張殷殷身後,聽到秦廣王一聲怒喝,不禁愕然,不明白秦廣王何以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一猶豫間,十餘個窮兇極惡的鎮殿衛士己圍了上來,拉手的拉手,扳腿的扳腿,就要將他拿下。鎮殿衛士素來目中無人,但吾家百年流放無恙歸宋,與蘇姀一場大戰又震動酆都,可謂勇名在外,是以才會擁上這麼多人擒拿吾家,一個個還戰戰兢兢的,與他們平素兇名大為不符。
吾家也不反抗,束手就縛,只是揚聲道:“敢問王爺,吾家究竟所犯何罪?”
秦廣王森然道:“本王問你,當日追捕這位殷殷小姐,是不是你帶的隊?”
“正是,但是我是奉了……”
吾家一句話未說完,秦廣王即打斷了他,喝道:“是你就好!還敢問本王因何治你的罪?左右,先把禁法枷給我上!”
兩名鎮殿衛士一聲喝,身周黑氣湧動,轉眼間手中己多了一片閃動著幽藍光芒的重枷,嘩啦一聲就套在了吾家頸中,將他牢牢鎖住。禁法枷專鎖鬼靈,一旦被它套上,吾家法力再高也施展不出來。直到禁法枷噹的一聲鎖死,鎮殿守衛們才算鬆了一口氣。守衛隊長乃是秦廣王親信,看了秦廣王眼色,於是伸手將禁法枷上一個鎖鈕一扳,於是吾家再也叫不出聲音來。
楚江王本來面色如菜,這時才稍稍緩過來一些,悄悄秦廣王望了一眼,目光中不無感激。
秦廣王不再理會吾家,轉向蘇姀道:“我地府律令素來嚴謹,決不會對未決魂靈亂施刑罰。但這吾家帶隊抓捕……不,請回殷殷小姐時顯然未遵律令,給小姐帶來些傷損。我地府辦事向不徇私,本王己將吾家拿下,這就交由姐姐發落。”
蘇姀未去理會秦廣王,離座而起,走下黑玉高階,向張殷殷行去。
“師父!”張殷殷忽然叫了一聲,奔向蘇姀,一個飛撲衝入她的懷中。
饒是蘇姀千年來早見慣了朝代更替、人間悲歡,這一刻撫摸著殷殷黑髮的手也有些顫抖。她柔聲道:“好了,殷殷別怕。既然師父在這裡,那就沒事了。都有誰欺負過你,咱們這就一一跟他們把帳算清楚!哼,欠了咱的都得給我還出來,吃了咱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秦廣王面色一沉,對階前侍官喝道:“傳本王的令,把那大膽董言革除鬼藉,投入煉魂鍋,油炸三日,讓他神魂俱滅!”
那侍官一路小跑著去了,轉眼間又跑了回來,面有難色地道:“回稟王爺,那董言他……他剛被扔入血池,就抵受不住血水侵蝕,魂魄早就化成了灰,已經無法再入煉魂鍋了。您看!”
侍官說著遞上一本薄記,正是記載地府小官鬼卒的鬼薄,董言那頁上名字己變成了灰色,正是神魂俱銷的標記。
“哼,倒是便宜了他!”秦廣王餘怒未休。
此時張殷殷逐漸收了悲聲,抬起頭來,笑面如花,從懷中取出一束枯草,向蘇姀道:“師父,你看,我已經拿到還魂草了,沒給師父丟臉呢!”
蘇姀微笑道:“聽說你之前己將這裡鬧了個天翻地覆的,膽子可不小啊!哼,讓你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說說看,這裡的老鬼少鬼都怎麼為難你了?”
張殷殷淺淺一笑,道:“無非就是鞭打,針刺,火燒什麼,就是痛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拿到了還魂草。何況我好像此前不小心毀了不少小鬼,就當是還它們的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