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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殷殷穿堂過室,去勢疾若流星,才過後殿,就大叫道:“爹,娘,我回來了!”太璇宮弟子門人聞聲紛紛退避三舍。
眨眼間她已衝入後花園中,叫道:“爹!娘!我這次下山可是見識到了無盡海的妖怪呢!”
後花園中,景霄真人正自一邊品茶,一邊與黃星藍奕棋。聽到張殷殷的叫聲,他面露喜色,起身笑道:“殷殷,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啊!”張殷殷猛然停步,驚叫一聲,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鬂發如雪的老人。看他相貌衣著,應該就是父親了。可是原本氣度飄逸如仙的景霄真人怎會是如此一副龍鍾老態?
張殷殷呆呆立了一刻,猛然撲入景霄真人懷中,大哭道:“爹!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黃星藍在一旁嘆道:“你父親在洛陽受了奸人暗算,現在傷勢仍未痊癒。過段時候……道行就會恢復了。”
張殷殷並未注意到黃星藍話語中的那一個停頓,聞言後終於去了大半心事。但當她抬起頭來,與景霄真人的雙目對個正著時,卻是越來越心驚,越來越心涼:“不……不對!爹,你的真元呢?元神呢?怎麼都看不到了!爹……你……你的道行……”
景霄真人伸著雙臂把愛女攬在懷裡,愛憐地撫著她的秀髮,微笑道:“傻孩子,你可是我張景霄之女,怎麼也跟那些塵世兒女一般想不開呢?我既然今世飛昇無望,那麼輪迴就是遲早的事情。早點晚點,又有何區別呢?早一日輪迴,就能早一天修成大道。殷殷,你天資過人,連這點也堪不破麼?爹放心不下的只是你呀,你從小太過順風順水,爹只怕你將來受不得挫折,吃不得苦楚。”
張殷殷凝望著景霄真人洞悉世事、卻已神光不再的雙瞳,咬著下唇道:“爹,你放心,我什麼苦都能吃的。究竟是誰把你害成這樣,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景霄真人微笑道:“究竟是誰下的手,就連我現在都說不清楚。不過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那人既然害得了我,總有一天會露出形跡來的。你想為我報仇,那也可以,什麼時候你道行入了上清境界,什麼時候就可以考慮這件事了。”
“上清嗎……”張殷殷默唸了幾遍,用力點了點頭。
她本已收住了悲聲,咬牙切齒想著報仇大計,忽然又低頭靠入景霄懷裡,哇的一聲,歇斯底里地大哭起來。
翌日清晨,張殷殷從所居的別院中走出,雙眼微現紅腫。以她的道行和對容貌的愛惜,仍壓不下面上哭痕,顯是昨晚足足哭了整整一夜。
她一出院落,就朝著太上道德宮方向的大道行去。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殷殷,你去哪裡?”
張殷殷轉過頭來,見明雲立在路旁,青佈道袍有些溼意,似乎已在這頗見風寒露重的清晨候了許久。明雲眼圈有些發青,顯見昨晚也是一夜無眠。
自以紀若塵為敵、開始刻苦修道之時起,張殷殷平素就是在太璇峰也很少與明雲等同宗師兄弟見面,而起手修習天狐秘術後,更是一月也未必碰得上一回。且她不喜明雲木訥呆板,也就越來越少與他搭言。此時見明雲相詢,她不耐地道:“我要去找紫陽真人,你有什麼事嗎?”
明雲面色變幻不定,掙扎片刻,方道:“殷殷,你不是要去找紫陽真人,而是去找紀若塵的吧?”
張殷殷兩道柳眉慢慢豎起,臉上已是陰雲籠罩,冷然道:“明雲師兄,我去找紫陽真人,如果再順便問問若塵師兄回山了沒有,這有什麼不妥嗎?”
明雲欲言又止,最後苦笑道:“這……當然沒什麼不妥。你先隨我來吧,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張殷殷耐心素來不好,見他說話有前段沒後句,眼看著就要發作。只是歷經了這許多事後,她的脾氣倒也收斂了許多,又素來知道明雲性格沉穩,從來不做莫名其妙的事情,當下只是一動不動地冷睨著明雲,等他進一步解釋。
明雲把張殷殷的神態反應盡收眼底,心裡嘆了口氣,道:“和你要去的地方正是順路,不會耽誤的。”說罷領先走去。
見明雲就是不願明說要帶她去看什麼,張殷殷用力蹙了下黛眉。見他果然走的是去太上道德宮的大道,也不想再耽擱時間,當下壓下性子,跟了過去。轉眼間兩人即越過索橋,步入太上道德宮,又繞過主殿,停在了巍峨壯觀、依山臨崖的邀月殿前。
邀月殿殿高五層,本就十分瑰麗宏偉,乃是道德宗用來舉辦慶典,宴請賓朋之所。此時數十名道士正在邀月殿周圍內外忙個不停,栽樹移花,置石引泉,重貼金箔,再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