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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材甫一入鼎,立刻溶入金黃色藥汁之中,隨即一道異香撲面而來。那女孩兒聞了藥香,當即嚀嚶一聲,悠悠醒來,喃喃地道:“好香,真是舒服呢!”
她剛一動,腰上腿側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當即呻吟一聲,痛得黛眉又絞在了一起。這麼一痛,她倒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紀若塵道:“別動,越動越會痛,忍著點,等我把箭起出來就好了。”
那青衣女孩此時也看到了紀若塵,當即依言伏在祭桌上不動,柔聲道:“原來是公子。多謝公子相救。我有傷在身,不便起身相謝。”
紀若塵有些哭笑不得,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講究禮節!你別說話,越說越痛。”
哪知她聽了,掙扎著又道:“叔叔說過,禮不可廢……”
紀若塵只覺得陣陣頭大,無奈之下只得道:“好好,禮不可廢,禮不可廢。只是我現在要起這兩支箭出來,難免要看到你的身體,先告訴你一聲。”
她斷斷續續地道:“叔叔說過,事急從權,公子請便……”
紀若塵聽她中氣漸弱,知道已不能再耽誤,當下哼了一聲,道:“從不從權,我都得先把你的箭起出來再說。忍一忍,痛過就好了。”
他拔出仙劍赤瑩,劍鋒處紅光一閃,已然切開了她腰際的衣服,卻未傷她如脂肌膚分毫。
她腰上肌膚如雪,瑩瑩然潤澤如玉;玲瓏有致的曼妙腰身,弧度完美,可謂增一寸嫌多,減一寸嫌少。饒是紀若塵定力過人,看了心中也不禁微微一蕩。紀若塵定了定神,輕輕在箭創周圍按了按,又彈了彈箭桿。
女孩兒一聲呻吟,但旋即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她眼中已滿是淚水,顯是未曾經過什麼風雨的。
紀若塵彈了兩記箭桿,前兩記只是輕輕一觸,第三記已運足了真元!他指尖與箭桿一觸,當即發出金鐵之音,翎箭大震一下,箭鋒上所有倒鉤皆齊根而斷!
女孩兒痛得一聲悶哼,左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紀若塵。紀若塵三指捻住翎箭,一點點將箭桿抽出,看了一看,然後扔在地上。
女孩兒長出了一口氣,喘自稍定後,幽幽一嘆,虛弱地道:“公子,其實……我不是人。”
“我知道。”紀若塵淡淡地道,開始著手以一根玄金絲,將傷口裡殘留的片片倒鉤給挑出來。
倒鉤足有數十之多,紀若塵動作小心輕柔,直花了一炷香時分才將倒鉤盡數挑出。青衣女孩已痛得肌膚上全是冷汗。
她稍稍喘息了一會,又掙扎著道:“公子,我……是妖。”
“我知道。”
紀若塵已切開她腿側的衣裙,著手處理腿上的箭創。待到腿上箭傷處理完,她已完全動彈不得,冷汗早將身上衣裙都溼得透了。
紀若塵手一招,文王山河鼎即離了真火,飛入他手中。鼎中金黃藥汁自行緩緩旋動,大有玄意。文王山河鼎在真火上燒焙甚久,但本身卻冰涼一片,半點熱氣也無。
紀若塵將文王山河鼎端到了她面前,道:“喝了就會好起來的。”
青衣女孩用盡全身力氣,方抬起頭來,望著紀若塵,道:“公子,人妖之間,相去有若天涯。公子既然知道我是妖,為何還要救我?”
紀若塵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青衣女孩凝望了紀若塵一眼,低下頭去,將文王山河鼎中的藥汁飲得乾乾淨淨。此藥十分靈驗,甫一入口,她蒼白的臉上即有了血色,兩處箭傷也開始緩緩收口。過不多時,她已能翻身坐起。
其實除她身中之箭,用解離訣最是合適,無須花上這許多功夫。但是一則翎箭解離時爆出的靈氣可能會將創口炸得更大,二則紀若塵深明懷璧其罪的道理,絕不願在外人面前展露解離仙訣。
此時見她初復元氣,紀若塵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兒搖了搖頭,道:“我自小就沒了父母,本是沒有名字的,只因我喜穿青色衣裙,所以族人都叫我青衣小妖。還未曾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青衣小妖?”紀若塵唸了幾遍,微笑道:“好名字。我姓紀,名若塵。青衣,你叔叔是誰,族人又居於何處?我看看是否能順路送你回去。你道行太低,在修道人地界上行走實在太過危險,早晚要出事。”
青衣小妖道:“叔叔不讓我和人說他的名字,這個還請公子見諒。我的族人都住在天刑山,平時不大出來走動的。”
“天刑山?”紀若塵若無其事地問道,一邊將文王山河鼎中最後兩滴藥汁滴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