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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地道:“凡事皆有個規矩。這位姐姐人品當世罕見,可是卻在男子房中穿堂入室,如在自家一般,這……可有些不妥吧?”
顧清望著那張殷殷那雙嫵媚中透著冰寒的鳳眼,忽然伸手撫了下她那張吹彈得破,瑩潤得近乎透明的小臉,笑道:“就你這隻未成氣候的小狐狸,也要學人家搶男人嗎?”
音猶在耳,顧清已與張殷殷擦身而過,早去得遠了。
張殷殷立在原地,目瞪口呆,一張俏臉佈滿驚愕,似是猶自不敢相信。
顧清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清晰,脈絡分明,且又渾然天成,無半分破綻可尋,張殷殷遍思平生所學,竟無一法可以稍加抵擋,於是只有呆立原地,任由顧清施為!
待得張殷殷終於回過神來,不由得驚叫一聲,隨即緊捂著剛被撫過的半邊玉面,滿臉俱是羞憤之色,旋風般轉過身來,叫了一聲:“誰要搶男人了!”這才發現廳中已是空空蕩蕩,顧清早不知去到多遠之外了。
她再次回頭,見紀若塵面容有些古怪,但還勉強算得上是平靜。可是青衣的定力就差得多了,她斜斜地看著牆角,左手虛掩著口,雙肩不住抖動,顯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張殷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已二載辛苦,好不容易術成下山,怎會是如此亂七八糟的一個開局?
“鎮定,鎮定……”張殷殷胸脯不住起伏,深吸緩吐,滿面的潮紅才慢慢退去。
但她一看紀若塵,登時滿腔無名火起,又有說不出的委屈,於是再也按捺不住,學著顧清的樣子,惡狠狠地道:“若塵兄,借一步說話!”
只是她這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充滿了殺氣,哪有半分顧清淡泊從容的味道?
洛陽王府內殺氣瀰漫,直衝雲霄。以致整個河南道雖是一片豔陽高照,但風中始終彌散著揮之不去的緊張氣息。這淡淡的味道凡俗人等是分辨不出的,但有些道行之人自會覺察到氛圍不對。
一時之間,洛陽府方圓五百里內,再也難見妖族行走,處處皆是喬裝改扮的修道之士。
洛陽北一百里處,座落著一個小鎮。小鎮雖然不大,但因地處要衝,為南來北往之客首先落腳打尖之處,倒也頗見繁華,茶坊酒肆林立,客棧櫛次鱗比。
當此時節,中原大地乾熱而無雨。毒辣的太陽每日裡高懸空中,曬得整片大地了無生氣。偶爾興起一陣風,非但懊熱不減,反弄得處處塵土飛揚,黃雲慘霧一片。
如此一個酷熱難當的午後,北方官道盡頭漸漸出現了一個小道士的身影。他生得眉清目秀,有空靈出塵之意,一雙劍眉微向上挑,隱隱透著一線殺機。他一身青佈道袍,兩手空空,即無包袱,也未負劍,安步當車,悠然向洛陽行去,正是青墟宮吟風。
他雖自風沙中來,周身卻是片塵不染。
一般修道人行路皆輔以道法,似緩而實快,道行有成之士趕路絕不亞於良馬疾奔。吟風倒是一點都不急,完全以常人之速行走,從遙遙望見那一面高高飄揚的招客旗,到他坐在了茶樓之中,足足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
距離小鎮又足有百里的一座小山頂上,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端坐在一株古松之下,雙目似閉非閉,氣定神閒。
在老道士周圍,散散落落地立著十一名道士。與尋常道士的淡青色袍服不同,這十一名道士道袍皆是青黑色,面色肅穆,隱隱布著些煞氣。他們袍袖一角處皆繡著一朵暗金色火紋,形似金烏。
松林中忽然拂起一陣微風,一個同樣裝束的道士已立在了老道士面前,半跪於地,沉聲道:“虛罔長老,吟風一個時辰行十里路,刻下已在洛驛鎮打尖喝茶。”
老道士雙眉不抬,只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再探。”
那道士應了一聲,身影徐徐自原地消失。
虛罔一雙白眉緩緩垂下,又似是神遊去了。旁邊一箇中年道士實在有些忍不住,道:“長老,這幾個月來吟風就只是忽快忽慢,忽南忽北地遊蕩,什麼都不見他做,現在連十里路他都要走一個時辰。我們無極殿多少要務在身,可不是就這樣一直跟著他吧?”
虛罔似是睡著了,好半天才慢慢地道:“現下跟著吟風,就是我青墟第一要務。吟風看似亂走,實則是應著上天時節,順著地脈靈氣一路行來。現在眼看著到了洛陽,當中可是大有玄機。洛陽近日來陰雲匯聚,紫氣沖天,主有妖物或是異寶現世。吟風這一時候到了洛陽,想必與此事有關。道雲,你修為還遠遠不夠啊!”
道雲心中一驚,忙道:“多謝長老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