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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朝著一旁仍是一頭霧水的唐鄴稍作解釋。
唐鄴聽我說完,終於苦笑著說道:“怪不得師姐要我藉助飲風閣的幫助,原來她早料到會這樣。”
我突然記起當日離黎所託,從懷中掏出紙包交給唐鄴,道:“這是離黎讓我帶給你的,不知何物。”
唐鄴接過順手開啟一看,黃油紙裡包著些許白色的物體,像是被風乾了,認不出是什麼。唐鄴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起,臉上神色頗為尷尬,微微泛出抹紅暈。我不明白為什麼,卻發現沈晤也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掩飾地四處張望。
我心下覺得奇怪,卻又不便多問,只得兀自沉默著。
最後還是唐鄴打破了這略顯僵硬的局面,他定了定神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還是找處安全之所詳作打算。”
所謂安全之所,只不過是城東近郊林中的一處小茅屋。
唐鄴燃起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頓時充滿了整間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丈來寬,進門左邊是一張略顯簡陋的床鋪,靠牆的地方擺了張木桌,圍放著幾條長凳,僅此而已,再無其他多餘的物什,倒也整齊乾淨。
“這兒是師父曾經住的地方,自他老人家離開後就一直空著,沒人知道這裡。”唐鄴說著,在一條長凳上坐下了。
“你是如何做了藥王的弟子?”沈晤坐下開口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倒要從爹被害那年說起了。”唐鄴臉上神色變得沉重起來,眼中閃騰著仇恨的情緒,“爹被殺那晚我就躲在窗外,起先我看到爹怒氣沉沉地進了爺爺的房間,便一時好奇偷偷跟了過去,躲在外面偷聽。不一會兒就聽見房中傳來爭吵的聲音,好像是爹知道了爺爺與東廠之間的那些勾當。他與爺爺越吵越兇,我透過窗欞間的縫隙朝裡看,卻正看到唐洪趁著爹不備,從後面點了爹的穴道,又強行喂爹吃下了那粒噬心丹。這毒無色無味,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來。不久,他們便對外面說爹是暴病而亡。我雖知道真相,卻也不敢輕易告訴他人,此話出於一個十歲孩子之口,又有誰會相信?直到有一天,我在爹的墳前哭訴時碰到了由此路過的師父。”他頓了頓,目光中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神色,“他收了我做弟子,並在此結屋而居,從此教我習武學醫。他告訴我,想要為父報仇,就要學得忍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莫到時機成熟,勿要輕舉妄動。於是,我便循著師父的意思,從此表面上沉溺不振,遊手好閒,暗地裡卻跟著師父勤學苦練,就是在等著大仇得報之日,親手將事情的真相公之於眾!”
唐鄴說得鎮定,言語中透著堅決,我彷彿看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如何在仇恨中長大,如何辛苦地掩飾著自己的鋒芒,如何忍受著別人眼中的輕屑與冷嘲,又是如何承受著多年來的痛苦與掙扎……
第十三章 續起江湖(2)
沈晤聞罷,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一代英豪竟死於至親之手。”
虎毒尚不食子,想那唐德寬頂著一副德高望重的皮囊,骨子裡卻是如此的齷齪不堪,卻比那虎狼更為陰狠毒惡!
“方才聽那唐德寬所言;東廠似乎是有意將我們引至杭州;難道……”沈晤蹙眉低語。
“陷阱。”我平靜地說道,“整件事不過是東廠事先布好的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沈晤挑了挑眉,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蘇喬家是否同出一轍,如今尚不得知。不過,既然來了,就看看他們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我頓了頓,看了眼一旁的唐鄴,說道,“這出戏演得如何,可就得看你的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唐鄴飄忽一笑,抬眼看了看天色;“已過了四更天,我得趕回去了。”
折騰了大半夜,月已西斜。夜色似乎淡了些,卻仍顯沉重,天邊隱隱地有晨光顯現,薄霧一般。唐鄴說完,便匆匆告辭離去,身形漸漸隱沒在屋外沉沉的黑幕中。
我望著猶在沉默的沈晤:“在想什麼?”
他抬眼望了望我,略有些猶豫,還是斟酌著開了口:“東廠似乎對我們很瞭解。”
他神色間透著憂慮,卻又夾雜著些許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飲風閣在江湖中向來是如謎般隱蔽,沒有人知道它在何處,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世人皆傳飲風閣主為人謹慎,行蹤隱秘,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是男是女。可方才那唐德寬卻輕易說出師伯的名諱,此事確實不得不讓我們有所警覺。
“也許,事情並不如你我想得那麼糟糕,如今之計,也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