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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下一片幽幽的白光。漫天的繁星交相輝映,隱隱間透出些不安來。
廊上的燈光忽地暗了暗,籠中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飄忽不定。
我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屋,對坐在桌前的池笑天輕聲說道:“他來了。”
他披著一身黑色的斗篷,站在院中一棵樹下的陰影中。淒冷的月光無聲地灑落,在他身上映上一層清冷的光,彷彿給那件漆黑的斗篷也套上了一層薄冰。
我側身將他讓進屋。他全身上下煥發著一股蕭索的味道,襯著這深沉的夜,更顯冷清。他脫去斗篷,露出裡面的一身黑。腰間一把玄陽鐵劍厚重卻狠厲。即使置於鞘中,也遮不去他的通體利芒。他單膝點地,將頭埋在胸前,一手橫置於膝。少頃,便又自行站起,靜默地立在原地。
“京城一帶可有什麼動靜?”池笑天臉色嚴肅,沉聲問道。
“東廠近日來一直不見有什麼大的舉動,不過,依屬下看來,此次山東之事卻未必與東廠無關。”司徒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絲銳利,猶如鋒刃破風,乾淨,利索。
“怎麼說?”
“東廠私下訓練了一批死士,個個身手高強,專為東廠執行暗殺。我們曾有幾人損於他們手下。”
池笑天雙眉微揚,眼中清冽冽閃出一絲寒意:
“你是說,此事有可能是這批死士所為?”
司徒點頭,他的眼神很冷,彷彿凝結了一層看不見底的冰。
燭光顫抖著,投下微黃的光線,室內的空氣有些窒悶。
我細細琢磨司徒所言,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卻有一時找尋不到:“此事急之不得,唯恐有詐。如今唯有從長記憶。”
池笑天目光沉沉,看向案上燭火時甚至掠過一絲狠意:“即刻起讓天影堂眾隨時待命,有什麼進展立刻通知我。”
“是。”司徒應聲轉身離去,斗篷一閃就蹤跡全無,就像一陣風來於無影又逝於無蹤。
夜霧淡淡,微雲滿天,月光漸漸黯淡了下來。
深夜,人靜。
第六章 影子(1)
影者,暗也。影無痕,暗無跡,隱也。
影子,隱於暗中,飲風閣下最為神秘的組織。它的存在就像一團空氣,充噬著各個角落卻又不被人所覺,就似影子,如影隨形。
影子,其內分天、地、玄、黃四個堂口,無形卻似有形。堂中劍客分隱於江湖各處,相互間有暗碼聯絡,他們的身份往往是雙重的。也許他在外人眼中只是路邊普普通通的小販,亦或是酒樓裡跑堂的小二。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的是如何的一身鋒芒。
影分四堂,天地玄黃。各堂各司其職。天影堂,影子旗下天字號堂,專屬暗訪一職。池笑天便是這天影堂的堂主。因久在江湖行走,不便直接著手堂中事務,故由司徒暗中聯絡堂中眾人,聽其排程。
清晨時分,窗外飄起了迷濛的細雨。
雨輕輕地自空中飄落,猶如嫋嫋白霧。眼前所及的一切,都是一片朦朧。夾雜著雨絲的風緩緩透過窗畔,吹進絲絲涼意,觸手之處一片沁冷。
池笑天一早便被南宮無痕給拉走了,我呆在這空蕩蕩的庭院裡,一個人對著雨幕發呆。
天是一片迷茫的灰,裹覆著沉雲朵朵,將一切都籠罩在迷濛之中。此次山東之行,我們像是一步步踏進了一個充滿疑霧的謎團。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所有的一切亦佐之於未知,像是覆了層輕紗,看不真切。
這時,一抹頎長的身影由雨霧中走近,淡淡的輪廓被雨水勾勒得幾分模糊,但依稀可見雨珠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周身彈開,半點沾溼不得。寒汐走進屋望了望我,揚了揚手中的寒星劍。
“比劍麼?”我望著窗外暗沉的天氣,雨淅瀝瀝地下,雨珠順著屋簷串珠似的落下。
他點點頭,依舊那樣清澈而淡然的眼神。
“好。”我微微一笑,拿起離歌,隨他來到院中。
雨,連綿不絕地在我們之間落下,濺起朵朵水花,彷彿隔了堵透明的牆。他提劍在手,靜立在雨中。他的劍是銀白色的,劍脊上有一道閃電般的痕跡。他手中忽地銀光一閃,瞬間劃出一道流虹。那劍光似一閃而逝的流星,又如驚天一記閃電割破這個凝滯的空間,縱橫飛舞。劍鋒劈開面前的水幕,直直破空而來。我反手握劍,側身堪堪避過,“嗆”的一聲,寒星劍與離歌當空一擊,激起幾點星光。
劍,他的劍在雨中蒸騰起白霧片片,似乎將四周的空氣都沸騰了。他手腕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