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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接過俞希遞過來的披風,安慰道,“公爵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格林看著俞希離開的背影,對自己被遺忘在大廳毫不意外。收斂心神,公爵大人受傷這是大事,得趕緊準備,看看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會有什麼反應,可別最後諾曼底沒收回來,布列塔尼也起了內訌。
亞瑟有些發熱,左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受傷他已經習慣了,而他氣憤的是,讓他受傷的戰斧不是來自法軍而是身後的某人。當時他一個回身就讓那個叛徒身首異處,現在想想,他還是魯莽了,至少要問清楚是誰想要他的命,日後也可以作為證據。雖然目前來看,除了他的叔叔約翰,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麼做。
他不能理解的是,難道約翰親王不知道法王侵佔的是英格蘭王室的領地,為什麼他這麼努力的去收復失地,而約翰叔叔卻只想著如何坐上王位呢。
迷迷糊糊想著,他問伊裡,“到哪了?
“馬上就進入南特了,大人,您還能支援的住嗎?亞瑟受傷之後,雖然還想勉力支援作戰,可是左腿脛骨被砍傷後似乎裂開,劇痛讓他無法站立。而公爵受傷後,無人指揮的騎士隊伍只得掩護著他快速從戰場撤離。本來伊裡想在路上為他找個地方醫治,但是既然軍隊裡都可以混入敵人,那麼那些城堡的主人到底站在哪一邊,誰也不能確定,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佈列登堡。所以,他們馬不停蹄的帶著公爵往回趕,輪流把公爵背在背後方便騎馬趕路。
“派個人去格瑞伯爵那裡,讓他馬上來見我。亞瑟吩咐著,覺得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雖然冷天凍住了傷口,讓失血不會過多,但是,寒冷對於一個傷員來說,也是致命的。
到達城堡的時候亞瑟已經陷入半昏迷,這兩日不休不眠的趕路,唯一提供給他的能量是烈酒,讓他不至於感到餓也不會凍僵。可是他依然可以敏銳的在身邊眾多圍繞的人中,察覺到茜茜在哪。他的手想去抓住她,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很大動作,他的努力只是讓他手指抬了抬而已。不過不要緊,他心中的人兒馬上就善解人意的握住他的。快凍僵的手摸到一雙同樣冰涼的小手,這讓他很氣,克里怎麼搞的,不知道她最怕冷嗎?
躺倒床上之後,身邊的人變少了。他聽見她溫柔的吩咐著什麼,語氣平和而穩定,可是她的手,握著他的那隻手一直在發抖,亞瑟心裡突然就為自己受傷有些雀躍。
“醫,拜託你了。俞希對頭髮花白的老醫懇切道。
醫受寵若驚,“能為公爵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受傷部位不是很要緊,比較麻煩的是耽擱了幾天,公爵又受了寒,恢復起來可能會慢些。
俞希點點頭,想讓開位置方便醫手術,卻發現掌下的人不安的扭動起來。她忙俯下身輕聲道,“亞瑟,醫要給你手術了,我就在門口。
可是手還是拉著她的,雖然力量微弱,可是很堅定。俞希嘆口氣,對醫道,“我就坐在這裡可以嗎?我保證不會妨礙到手術的。
醫點點頭,按公爵夫人的要求在烈酒中洗手,和助手開始準備手術。
俞希看著年輕的助手給亞瑟喂麻醉作用的湯劑,而醫已經拿出一把刀口為鋸齒狀的東西和一個捻子之類的玩意,握住亞瑟的手不由更用力了些,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讓亞瑟好過一點,她開始叨嘮廢話,“我曾經聽過一個關於療傷的故事,那個人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有一次受傷了,請來一個很有名的醫幫他手術,而他居然沒有喝麻藥,清醒的忍受手術的痛楚,然後居然還在一邊看書。
俞希拉拉雜雜的說著她記憶裡關於關羽刮骨療傷的故事,感覺亞瑟似乎放鬆下來,然後,伴隨著吱呀切肉的聲音,清理傷口開始了。因為亞瑟受傷之後一直在雪地裡,所以醫要求屋裡不能太暖和,雖然門窗都關著,可是寒意從牆壁不斷滲入。俞希以為自己會被凍僵,可是,她居然還在出汗。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冷汗已經沁溼了她的裡衣。而醫告訴她的話,讓她的心咯噔一下掉進了冰窖。
“夫人,公爵大人受傷的地方有一塊骨頭被敲碎了,恐怕就算以後復原,他的左腿也會比右腿短一點。我給他開了草藥,防止傷口潰爛,好在這是冬天。
“沒有其他辦法嗎?俞希不抱希的問著,可是也知道以現在的這種醫學水平,是不可能的。
“恕我無能為力,而且,如果復原情況不理想,大人以後恐怕都不能騎馬了。
送走了醫,又在室內燒上壁爐,因為溫度驟然升高對傷口不利,所以,火燒的並不旺。而亞瑟似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