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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衛,一路向北,封鎖各處路口,搜捕薄雲山。”
又向寧劍瑜道:“留一萬人守牛鼻山。由―――”他頓了頓,眼神掠過崔亮,又停在寧劍瑜身上。
衛昭走近,道:“少君,最遲四日後,我們得回援青茅谷,我在此處等你。”
裴琰微笑:“那牛鼻山這裡,就有勞衛大人了。”他轉身望向長風騎官兵,朗聲道:“其餘人,隨我收復明山府!”
麟駒駿馬,金戈寒劍,裴琰的紫色戰袍在空中揚起一道勁風,寧劍瑜與崔亮緊隨其後,帶著長風騎向東北絕塵而去。
華朝承熹五年四月二十三日,長風騎與薄軍於牛鼻山血戰,長風騎大勝,殺敵三萬餘人,薄軍大將張之誠被擒,易良被斬於小鏡河畔。
當日,衛州、微州兩地駐軍投誠,宣誓效忠朝廷。
四月二十四日,寧劍瑜率軍收復明山府,又帶領精兵,策騎如風,連奔數百里,兩日之內收復秦州、新郡。鄭郡民眾聽聞薄軍戰敗,策反當地駐軍,向長風騎投誠。
裴琰見局勢基本平定,命老成穩重的童敏率兩萬長風騎再加上衛州、鄭郡等地投誠的人馬,北上包圍隴州,喝令隴州留守士兵投降,並交出偽帝和薄雲山的家人。
隴州被圍,童敏又讓人喊話,對副將以下官兵一概不予追究,七日後,隴州城門大開,官兵們將偽帝與薄雲山家人縛出城門,至此,“薄軍逆亂”終告平定。
最後一道陽光消沒,天色全黑,薄雲山鬆了一口氣,忍著肋下劇痛,靠住石壁,閉目運氣。
腳步聲走近,薄雲山猛然睜開雙眼,淳于離奉上幾個野果:“主公,先解解飢,阿柳已去尋獵物了。”
薄雲山除下盔帽,面色陰沉,接過野果,半晌方送入口中。
幾個野果下肚,他面色稍霽,沉吟道:“外面也不知怎麼樣了?若是易良能及時回軍隴州,還有一線希望。”他想起自己留守隴州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便有些心煩。
“是,張將軍生還希望不大,就指著易將軍能突破重圍,迴轉隴州,咱們還可據隴州,再圖徐策。”淳于離猛然跪於薄雲山身前,聲調漸轉痛悔:“主公,屬下察人不明,讓探子被裴琰收買,以致中計,請主公處置。”
薄雲山搖頭苦笑:“長華不必自責,裴琰詭計多端,謀劃良久,是我大意了。”說著捂住肋下傷口咳嗽數聲。
淳于離上前將他扶住,泣道:“請主公保重身子,只要咱們能回到隴州,還是有希望的。”
薄雲山點了點頭:“是,但現在裴琰搜得嚴,咱們還得在這裡躲上數日才行,他要趕去馳援河西,只要我們能熬過這幾日,那邊易良能守住隴州,就有機會。”
阿柳閃身進來,手上拎著一隻野雞,淳于離將薄雲山扶起,三人往山洞深處走去。
已近月底,後半夜,弦月如鉤,時隱時現。阿柳守於洞口,聽到腳步聲響,站起身道:“軍師。”
淳于離盯著他看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用心守著,只要主公能回去,大業得成,你就是大功臣。”
阿柳與他目光相交,沉默一瞬,點頭笑道:“阿柳一切都聽主公和軍師的。”
淳于離微微一笑,轉身回到洞內。薄雲山睜開雙眼,淳于離趨近道:“主公,已經兩天了,我估計,裴琰此刻應在鄭郡等地,就是不知易將軍有沒有率軍回到隴州。”
薄雲山沉默不語,淳于離小心翼翼道:“主公,要不,我出去查探一下?”
“你?”薄雲山面有疑色:“你沒武功,太危險了。”
“正是因為屬下沒武功,只要裝扮成一個文弱書生,裴軍絕不會懷疑我,長風騎一貫標榜不殺無辜,屬下下山,並無危險。”淳于離道:“主公的傷,急需用藥,不能再拖,若是能通知易將軍派人來接主公回隴州,再好不過,至不濟,屬下也要尋些藥回來。”
薄雲山低頭片刻,道:“好,你速去速回,記住,軍情、傷藥什麼都不要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長華,異日我東山再起,離不得你。”
薄雲山再躺半個時辰,慢慢站了起來,他深吸幾口氣,待體內真氣平穩,緩步走向洞外。
阿柳正守於洞口,見他出來,忙過來將他扶住:“主公!”
此時已是破曉時分,東方天空露出一絲魚白色,薄雲山黑臉陰沉,望著遠處的層巒疊嶂,不發一言。
阿柳怯怯道:“主公,軍師說您傷重,得多躺著,山間風大,您還是進去休息吧,阿柳會在這裡守著,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