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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江慈大感好奇,光明司的名她也隱隱聽過,好象是直屬當今聖上的護衛機構,但司衛們的官階並不高,這些人竟能令堂堂相國讓路避行,實是令人驚訝,那為首的衛大人,豈不是權勢通天?
她探頭向車窗外望去,只見相府隨從將馬車拉於路旁,長街前方數十名騎士,均策高頭大馬,人人錦衣勁裝,腳蹬黑緞靴,懸刀佩劍。為首一人向相府隨從拱了拱手,也不多話,帶著身後諸人策騎而過。馬蹄聲急驟如雨,瞬間消失在長街盡頭。
馬車重新回到長街中央,向前行去。江慈回過頭,見裴琰正右手支額,修長白晳的手指輕揉著太陽穴,唇邊一抹苦笑,自言自語道:“三郎啊三郎,你,唉―――”
馬車停住,江慈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望著華燈下的那一池碧湖,忍不住“譁”了一聲。
崔亮立於她身旁,笑道:“沒想到吧,京城還有這麼一處妙景。”
四周華燈眩目,映得處處明如白晝。燈光灑在那一池碧湖上,隨波晃動,璀璨如天上繁星,湖旁花樹羅列,一道九曲橋,通向湖心一小島。島上燈火通明,一座高簷閣樓建於島的最高處,湖風吹來,隱聞絲絃之聲,閣內人影幢幢,宛如人間仙境,又似攬月勝地。
三人在侍從的護衛下,踏上曲橋,行到橋中,數名華服麗女迎上前來,嬌聲曼語:“相爺來了!樓主正念著相爺呢!”
江慈見這些女子個個嬌豔明媚,服飾華麗,再看她們迅速粘在了裴琰與崔亮身邊,才知這‘攬月樓’竟不是一般的戲堂之所,還是風流公子尋歡作樂所在。
不過她生性灑脫,又一心想開開眼界,心底更有著另外的盤算,也未想到自己是未嫁少女,要避風月之嫌,坦然隨著裴琰過曲橋,拾級而上,大搖大擺,邁入這京城乃至整個華朝赫赫有名的“攬月樓”。
九、攬月樓頭
三人在那幾名女子的引領下上了“攬月樓”的三樓,一著天青色便服的男子迎上前來,笑道:“相爺,膏蟹和菊酒我都準備好了,素煙剛還唸叨著相爺,她換好衫就過來。”
江慈看了這男子幾眼,見他年約三十,身形高挑,容顏清俊,笑容可掬,肌膚竟比一般的女子還要白晳,想來就是這“攬月樓”的葉樓主了。
裴琰往矮榻上一躺,笑道:“只怕素大姐不是想見我,是想著子明欠她的曲詞。”
崔亮微笑著盤腿在幾前坐下,江慈卻四顧打量這閣內的擺設,只見處處玲瓏剔透,古色古香,牆上掛著數幅字畫,以青紗籠之,看來定是歷代名家真繪。
正看時,屏風後傳出一陣笑聲:“相爺說笑了,素煙不但惦記著小崔的曲詞,也惦記著相爺的人呢!”
輕盈的足音由遠而近,一麗人從屏風後轉出,身著絳紅羅地金繡,天青百褶長裙;烏髮高挽,一雙眸秋水低橫,兩道眉青山長畫;身姿秀雅,風韻成熟中隱含滄桑。
江慈暗讚一聲,覺今日所見之素煙與那夜在長風山莊前見到的花旦妝扮的素煙大為不同,卸去戲妝的她更顯風華絕世,雖看上去也知是三十如許的成熟女子,卻別有一種風韻,不遜於二八佳人。
她因師姐的緣故,對戲園中人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走過去握住素煙的手道:“素煙姐姐,你好美!”
素煙一愣,含笑道:“這位妹子是―――”
裴琰微笑道:“這位是江姑娘,她要吃平陽湖的大閘蟹,我又不想被她吃窮了相府,便帶她到這來打秋風,順便將子明兄押來交給素大姐。”
素煙“卟哧”一笑,牽著江慈的手在裴琰和崔亮中間坐下,持著酒壺,替崔亮斟滿酒盞,道:“相爺這張嘴,真正是越來越讓人愛不得也恨不得了。還是崔公子好,是個老實人。”
崔亮含笑接過酒杯,身子稍稍往旁挪開一些,望了江慈一眼,卻見她正饒有興趣地把玩著素煙腰間的一塊環形玉龍佩,滿面好奇之色。
素煙索性將那環形玉龍佩摘了下來,塞到江慈手中:“妹子若是喜歡,姐姐就將這玉佩送給你了。”
江慈將那玉龍佩看了一遭,仍舊系還素煙腰間,轉瞬又去細觀她耳垂上的玉瑱,素煙再取下,她把玩一會,又幫素煙戴上,視線又凝在了素煙的翡翠華雲步搖簪上。
素煙久混風塵,識人極準,見江慈天真明媚,又灑脫率性,瞬間對她有了好感,趁斟酒時湊到裴琰耳邊輕聲道:“相爺,哪來的這麼可愛的姑娘?”
裴琰張嘴接住侍女們挾上的冷盤,邊嚼邊含混道:“樹上掉下來的。”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