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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秋水劍,他來了!”
喧譁聲中,數百江湖人士齊齊轉頭望向莊前黃土大道,樹上的江慈不由也坐直了身軀。
戲臺上的素煙卻仍淺搖碎步,伴著幽幽月琴柔媚婉轉地唱著。
“青衫寒,鬢微霜,流水年華春去渺,朱閣悲聲餘寂寥。詞墨盡,弦曲終,簪花畫眉鮫淚拋。問一聲,負心郎,今日天涯當日橋,你拾我絲帕為哪遭?!”
夜風忽勁,莊前莊內的燈籠,次第搖晃。一人一襲淺灰長袍,踏著琴聲,踏破月色,從幽暗中緩緩走來。
只見他衣衫半舊,在夜風中飄飄拂拂,他眉間鬢角,滿是風塵落拓之色,清瘦的身影,似從千山萬水間蕭索行來。他似緩緩而行,卻眨眼間便到了莊前。
這名動天下的‘秋水劍’易寒,負手立於桂花樹下,對投在他身上的數百道目光恍如未見,深邃的目光直望著戲臺之上的那個哀婉女子。
又一陣風吹來,琴聲忽烈,簫音高拔。素煙一揮袖,抬頭揚眉間,眼神凌厲投向臺前易寒,月華與燈光映照下,她的笑容充滿淒涼嘲諷之意。
“人世傷,姻緣錯,你執著英雄夢,我望斷故園路,今日持杯贈君飲,他朝再見如陌路。長恨這功名利祿,白無數紅顏鬢髮,添多少寂寞香冢,今生誤!”
易寒身定如松,臉上神情卻似喜似悲,管絃交錯間,他低低嘆道:“長恨這功名利祿,白無數紅顏鬢髮,添多少寂寞香冢。唉,今生誤,誤今生!”
臺上,弦急管破,水袖旋舞,哀恨女子的眼神卻始終膠著在易寒的身上。
她的眉眼與那人是何其相似,一甩袖,一揚腕,皆是無盡的婉轉痴纏,二十多年來讓他夢中百轉千回,醒來後卻只有一柄寒劍,一盞孤燈。
若是一切可以重來,是不是,自己就會兌現那雙月橋頭的誓言,帶她遠走天涯,不要這煊赫的聲勢,不要這名利場中的傳奇呢?
易寒澀然一笑,忽然拍上腰間劍鞘,寒光乍現,絃音暴斷,臺上琴師踉蹌後退數步,手中月琴落地。
易寒手中長劍,如一波秋水,映著月色,炫麗奪目。他望向長風山莊的黑金大匾,冷聲道:“易寒已到,請裴盟主現身賜教!”
古樹之上,那人搖了搖頭,嘆道:“易寒十招之內必敗。”
江慈側頭望向他:“不可能。易寒心神雖亂,畢竟也是名震天下的秋水劍,怎可能十招就落敗?!”
他冷笑道:“裴琰其人,從不應沒有把握之戰,最擅攻心,又極好步步為營。他費盡心思找到易寒的弱點,將素煙請來此處,擾其心神,只怕還有後著。易寒性命能保,但十招內必敗。”
江慈正想問他為何說“易寒性命能保”,卻見山莊中門大開,十餘人魚貫而出。
皓月朗朗,秋風幽遠。
易寒望著魚貫而出的十餘人,淡淡道:“柳掌門,各位掌門,久違了。”
蒼山派掌門柳風盯著易寒看了片刻,暗歎一聲,上前道:“易堂主,多年不見,堂主風采如昔,柳某有禮了。”
易寒唇邊掠過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暗歎:師弟,你這又是何必!你我當年同門時情義雖深,但現如今,你為蒼山掌門,我乃桓國一品堂堂主,各為其主。你若是能夠避開,就避開吧。
柳風似讀懂了易寒苦笑之意,沉默一瞬,掙扎片刻,終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至易寒眼前。
易寒並不說話,只用眼神詢問。
“這是我從師父遺物中無意發現的,師父他,對當年將師兄逐出師門一事,也是頗為後悔。依此信之意,師父曾想讓師兄重歸師門,還請師兄三思。”柳風垂下眼,四周響起群雄驚訝之聲。
樹上的江慈卻不懂,側頭望向那人。
他欲待不說,又怕這少女突然弄出聲響,只得冷聲道:“易寒本是我華朝蒼山門下弟子,武學稟賦極高,十八歲時便被譽為蒼山第一高手,本是接掌門戶的不二人選。卻不知為了何事,在他二十歲那年,上任掌門、他的師父傳書武林同道,將他逐出師門,並言道,人人得而誅之。他遠走桓國,在那裡出人頭地,執掌桓國最大的武士堂――一品堂,成為桓國將士頂禮膜拜的劍神。”
江慈聽他講得清楚,側頭向他一笑,又轉過頭去。
莊前,易寒長久地凝望著手中那封信箋,卻始終沒有展開細看。
秋風蕩蕩吹過,莊前,數百人鴉雀無聲,均默默地看著這位桓國將士心中的劍神,華朝蒼山派的叛逆弟子。看他要做出何種選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