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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莊中東轉西轉,見一路上山石樹木無不應勢而布,疏密有致,隱含陣形。記起先前在桂花樹上遙見到的莊內佈局,終在夜色黑沉時轉到莊子南面的竹園,盤腿在竹林中坐了下來。
她喝了一小口酒,又吃了幾塊點心,嘟囔道:“這武林大會也沒什麼好玩的,哪有什麼仗劍風流、持簫高歌的俠客,多的是粗俗之人,只知道吃吃喝喝,我看,得改成吃喝大會才是。”
正嘟囔間,她面色一變,將點心和酒壺迅速捲入懷中,身形拔地而起,如一片秋葉在風中輕卷,又悄無聲息地掛於竹梢。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走入竹林之中,其中一身形稍高之人四周望了望,猛地將矮小之人壓在竹上,劇烈的喘息聲和吮啜聲響起,江慈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女子嬌喘連連,嗔道:“這麼猴急!昨夜怎麼不來,讓我乾等了半夜。今夜夫人那裡我當值,馬上又得回去。”
男子喘著粗氣道:“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理。”說著雙手伸入女子衣間。
女子咭聲一笑,腰肢扭著躲閃。男子將她抱住:“好蓮兒,心肝蓮兒,想死五爺了,你就從了五爺吧。”便欲去解那女子的裙帶。
江慈隱在竹梢,緊閉雙眼,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喝個酒都不安寧,還撞上一對偷情的鴛鴦。
卻聽得那蓮兒“啪”地將五爺的手打落,一把將他推開,冷哼一聲:“五爺先別急,我有一句話問五爺。五爺若是答得不順我的意,以後蓮兒也不會再來見五爺。”
那五爺一愣,見蓮兒說得鄭重其事,忙道:“蓮兒有話儘管問,我岑五對蓮兒一片真心,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蓮兒整了整衣裙,遲疑片刻,似是有些傷心,低低道:“五爺,你是想真心和蓮兒相守一生,還是隻圖蓮兒這身子和暫時的歡愉?”
岑五忙上前摟住蓮兒,指天發誓:“我岑五自是要與蓮兒姑娘廝守一生,永不相負,若有違誓言,必遭―――”
蓮兒伸手掩住他的嘴唇,柔聲道:“五爺不必發誓,蓮兒信你便是。只是,眼下有件事,需得五爺依蓮兒所言才是。”
“蓮兒請說,岑五一定辦到。”
蓮兒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符包,放入岑五手中,嬌聲道:“這是蓮兒昨日陪夫人去敬慈庵進香時,向主持師太求來的。師太說這個叫‘一心符’,能讓女子的意中人對她一心一意,永不變心。五爺若是心中有蓮兒,就請時刻帶在身邊,這樣便會對蓮兒一心一意,蓮兒也自會對五爺百依百順―――”說著慢慢偎入岑五懷中。
岑五嬌人在抱,芳香撲鼻,他將符包揣入懷中,喃喃道:“岑五必不負蓮兒一片心意,這符,自是要時時帶在身邊的。”說著雙手漸漸有些不安份。
蓮兒卻突然掙開他的懷抱,喘道:“不行,夫人那裡,我得趕緊回去,莊主若是回來了,不見我在夫人身邊伺候,必有嚴懲。”
岑五聽到“莊主”二字,打了個寒噤,蓮兒紅唇在他右頰上輕觸一下,身形妖嬈,出林而去。
他原地怔了半天,嘆了口氣,步出竹林。
待他身影消失,江慈跳下竹梢,側頭自語道:“一心符?世上真有這種東西嗎?明天我也去敬慈庵求上一個。”
二、秋水易寒
一輪潔白的月溫柔地照在長風山莊的竹林內。江慈坐於草地上,喝下一口花雕,仰頭望著明月,湧上一陣淡淡的憂傷:師父,您在那裡,還好嗎?
絲竹之音穿透夜空送入她的耳中,她拋開這淡淡的憂傷,身形一晃,從竹林中躍出,穿林過院,從菊園旁的圍牆躍出。
莊前平月湖前的高臺之上,月琴婉轉,二胡低訴,一小生,一花旦,竟唱上了一出《別三郎》。
那花旦有一把極好的嗓子和曼妙的身段,一抬眼,一甩袖,都是無盡的風情。她回眸轉身間,長長的鳳眼盡顯妖嬈穠豔,櫻唇吞吐,字字句句如玉珠落盤,聽得臺下數百江湖豪客如痴如醉,彩聲連連。
江慈素喜戲曲,看得眉開眼笑,將酒壺往懷中一揣,端著兩籠點心,一邊看著戲臺,一邊找了個空位坐下。
她剛坐定,旁邊一女子冷冷道:“這位小師妹,這是我們峨嵋的座位,你們青山的,在那邊。”
江慈這才發現自己坐的這一桌有數位道姑,桌上也盡是些素菜冷食。其中一位道姑冷哼一聲:“這武林,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
另一道姑點頭道:“師姐說得是,不知是盟主太年輕了,還是我們這些人老了,簡直是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