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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笑容帶上幾分冷酷意味,往榻上一躺,雙手枕於腦後,淡淡道:“什麼?我可沒欠你的。”
江慈將手收回,挪開些身子,微微冷笑:“少給我裝模作樣!你們這些黑了心的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只是你別忘了,我在某處留了一封信。”
衛昭笑得越發得意,雪般白晳的肌膚上一抹淡紅,使他面若桃花,更襯得他烏髮勝墨、眸如琉璃。
江慈注視著他,只覺他雖在笑,但眼中透出的全是冷酷之意。衛昭見江慈注目於自己,笑容漸斂,眼光在她身上來回數遍,嘖嘖搖頭:“又不是什麼絕色佳人,還蠢如鹿豖,少君的眼光,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江慈聽到“少君”二字,呼吸有些停頓,閉了閉眼,又睜開來,平靜的望著衛昭,輕聲道:“你費盡心機,甘冒奇險,將我從、從那裡帶出來,自然有你的目的。你們這些人,是絕不會做虧本的生意的。我雖不知你又要如何利用我,但總歸是要用的,那就請你先替我解了毒,我願意配合你,從今日起,你要我做何事,我去做便是。”
四七、風雪兼程
衛昭得意一笑:“咱們一向合作愉快,不過這次―――”他坐直身子,盯著江慈,語氣漸轉森冷:“我若是要你幫我對付裴琰,你也願意嗎?”
江慈心中微震,某處,似乎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她感到自己的手漸轉冰涼,極力剋制不讓身軀顫抖,清澈如水的眸子望著衛昭,聲音不起一絲波瀾:“我願意。”
“為什麼?”衛昭似是頗感興趣。
江慈合上眼簾,忽然兩顆淚珠滾落。衛昭凝望著她,忽覺這清麗的面容如帶雨荷花盛開,那份悽美彷彿一直存在於遙遠的記憶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語調低沉:“據我所知,這段時日,他不要任何人服侍,只與你朝夕相處,又曾捨命救你,以他之為人,這份心意,算是破天荒的了。你為何還願意助我對付於他?”
江慈偏過頭去,眼中含淚,半晌後低低道:“不,他只會欺負我,他根本就不曾正眼把我當人看,我,我恨他―――”
衛昭鳳眼微微上挑,再看江慈片刻,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拈起送至她面前。
江慈望向衛昭,見那黑真真的眸子冰冷如劍,他的手如羊脂玉般白晳,而那藥丸黑黝如墨,形成強烈的對比。她默然片刻,慢慢湊過頭去,從衛昭手上將那顆藥丸輕輕地含入口中。
衛昭手指凝在半空,江慈微笑道:“多謝蕭教主。”
衛昭眸中探究意味漸濃,索性斜靠在錦被上,淡淡道:“你倒不是很笨,說說,為何肯定這個是解藥?”
“我也不肯定的。”江慈覺自己長髮散亂,用手輕輕梳理,側頭道。
“那你還肯服下?”
江慈一笑,不疾不緩道:“兩點理由,第一,以你之為人,若無心給解藥,便一直不會給,橫豎是死,不如搏一搏;第二,你還要用我來做某些事,定不會讓我就此死去,我若吞下的是毒藥,你必會阻止,所以我賭一賭。”
衛昭斜睨著江慈,瞳仁中閃動著如琥珀般的光澤。他慢慢握起榻邊竹簫,修長的手指將竹簫托住滴溜轉圈,片刻後吹了聲口哨,駿馬嘶鳴,馬車緩緩啟動,向前而行。
江慈掀開厚重的車簾,寒風撲面,她忙放下些,透過縫隙看了看外面,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月落山。”
江慈放下車簾,有些訝然:“回你自己的老巢嗎?”
“老巢?”衛昭笑了笑:“說實話,我有十多年未回去過了。”
江慈轉過頭:“你不是星月教主嗎?為什麼十多年都沒回月落山?”
衛昭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閉上眼。馬車顛簸,他長長的睫毛如蝶羽般輕顫,在眼臉上投出一片淺淺的灰。江慈忽想起那夜相府壽宴,他與那人坐在一起,面上含笑,但眼神空洞,滿堂華笏,在他眼中,都是至仇至恨吧?而那人,笑意盎然,但也是同樣戴著假面,滿座蟒袍,在他心中,只怕都是一顆顆棋子。所謂青雲志,傾天恨,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江慈低頭靜靜地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磕上路中的石子,將她震醒。她抬起頭,見榻上衛昭似是已經睡著,她凝望著他絕美的睡容,輕手拉過錦被,蓋於他肩頭。
馬車漸行漸慢,江慈縱是坐在車中,也知外面風大雪急,這樣趕路,只怕一日都行不到幾十裡,恐還有馬兒凍斃之虞。聽得車外馬伕的喝聲,她不由望了望熟睡的衛昭:他這麼急著回月落山,所為何事?他將自己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