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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一凜,笑道:“三郎這話說得透徹!”
他再看了看帛書上的內容,掏出印章,沉沉蓋下。衛昭含笑收起,道:“少君想是已有周密安排,衛昭願聞其詳!”
裴琰取過地形圖,在某處標記了一下,道:“三郎請看,桐楓河直入雁鳴山脈以北,再化為多條支流透過雁鳴山脈併入小鏡河。”
衛昭道:“自這處後,河流變窄,險灘無數,不能再放舟東下。”
“桐楓河兩岸盡是山林,月落奇兵可由桐楓河東下,夜晚放舟,白天則帶著筏子隱藏於山林之中。待至這處,再棄舟上岸,走一條隱蔽的山路,出來後便是‘八角寨’。‘八角寨’十分隱密,距‘回雁關’不過百來里路,他們可先在那處歇整,再按我們的計劃,準時直插‘回雁關’宇文景倫的後方!”
衛昭想了想道:“需多少兵力?”
“三萬。”
衛昭皺了皺眉:“得趕製筏子。”
“長樂那邊,三郎可分部分兵力,與長樂守軍一起牽制住寧平王,造成月落兵力全集於流霞峰和長樂的假象。待‘回雁關’這邊得勝,再回過頭夾擊寧平王,不愁他不束手就擒!”
衛昭悠悠道:“少君既都安排好了,我就捨命陪君子,傾全族之力,和少君聯手,打這生死一仗!”
裴琰大笑:“好!有三郎這句話,我裴琰就是把這條命交給三郎,也絕無怨言!”
二人相視而笑,衛昭起身道:“此役事關我族安危,我安排妥當後,得趕往‘八角寨’,親自指揮這一戰!”
山風輕寒,江慈不由打了個哆嗦,衛昭索性將她抱在了膝上。他望著深沉夜色,將離別的思緒慢慢壓了下去。
江慈蜷在他懷中,漸感溫暖,仰頭笑道:“原來兩隻貓在一起靠著,真是可以暖和些。”
她面上神情嬌憨明媚,衛昭心中一蕩,便吻了下去,唇舌糾纏,江慈“唔”了一聲,瞬間全身無力。
衛昭喘著氣放開她,她也喘息,將頭埋入他的頸彎,低低喚道:“無瑕。”
她的脖子沁出細細的汗珠,偏散發出一陣陣清香,衛昭有一瞬不能思考,再度吻下。他的手心灼熱,終於,似是找到了該去的地方,撫入了她的衣內,撫上了她的肌膚。
掌下的肌膚這般柔嫩溫暖,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衝擊。她全身都在輕顫,更讓他快要燃燒,手掌顫抖著向上攀延,終將那一份渴望已久的柔軟握在手心。
他不自禁地低吟了一聲,慾望就要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這有些陌生的慾望讓他不知所措,想逃離,但更想沉溺。
遠處,忽傳來隱隱約約的號角聲。號角連霜起,征戰幾人回——
他的吻慢慢停住,手也如同被千斤巨力拉著,緩緩離開了她的身體。
“無瑕。”她的粉臉通紅,迷囈著喚道。
衛昭輕柔地將她抱著,低聲道:“小慈。”
“嗯。”
“答應我一件事。”
江慈仍覺全身發燙,有些迷糊,隨口應道:“好。什麼事?”
“你以後,如果要做什麼重大決定,先去問子明,他若說能做,你便做,他若說不能,你得聽他的。”
江慈清醒了些,仰頭看著他,他的目光中帶著憐惜,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忽然有些恐懼,緊緊箍住他的脖頸,顫聲道:“怎麼了?”
衛昭輕吻著她秀麗的耳垂,她又有些迷糊,耳邊依稀聽到他的聲音:“沒事,子明說把你當親妹子一般,我想起這個,就囑咐你一下,你答應我。”
江慈正酥癢難當,衛昭的聲音有些固執:“快,答應我。”
江慈笑出聲來:“好,我答應你就是,你——,啊——”
他低嘆一聲,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中,在心底,一聲又一聲輕輕喚著:小慈,小慈,小慈——
京城,秋雨綿綿。
延暉殿內閣,燃了靜神的“岫雲香”,燈影疏淺,映著榻上那張昏睡的面容。那張臉,蒼白消瘦,再不見往日的威嚴肅穆。
裴子放與張太醫並肩出殿,正遇上太子從東邊過來,二人忙行大禮,太子將裴子放扶起,道:“裴叔叔辛苦了。”
裴子放惶恐道:“這是臣分內之事,太子隆恩,臣萬萬擔當不起。”
太子圓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憨笑:“裴叔叔多日辛勞,消瘦了不少,本宮看著也心疼,今日就早些回去歇著吧,我來陪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