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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這裡又有圍氈擋風,又有水食,它怎捨得飛?只等著它開口便是。”
裴夫人微笑著在他的虛扶下走入東閣,道:“皇上打的就是個主意,料定你現在不會飛,他也不會讓你飛。你打算怎麼辦?”
裴琰道:“兩條路,要麼老實待著,等春暖花開他不提防時咱再飛;要麼就使勁折騰,把籠子撞破了再飛出去。”
裴夫人微微點頭,道:“該做的,我和你叔父剛才都已經替你做了。你只記著,你身系無數人的安危,說話行事需慎而又慎,但如果真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必顧忌太多。”
裴琰束手道:“是。”
他退出蝶園,思忖片刻,對童敏道:“馬上讓暗衛的人去調查‘攬月樓’葉樓主,把他的一切給調查得清清楚楚,不能放過蛛絲馬跡!”
“是。”
“還有,即刻加派人手,保護子明,但必須是暗中保護,特別注意有沒有其他的人在暗中盯著他。”
“是,軍師這幾天除了偶爾去東市逛逛,便待在西園,未去別處。”
“衛昭那裡,跟得怎麼樣?”
童敏隱有一絲苦笑:“衛大人身手太強,弟兄們跟到夜間,便被他甩脫。”
裴琰心頭一酸,轉瞬恢復正常,沉吟道:“繼續跟吧,如果發現、發現了江姑娘的行蹤,派些人暗中保護她。”
當御輦沿戒衛森嚴的太廟大道及皇城大街入宮,許多百姓親眼目睹了聖駕經過。於是,昏迷數月的皇帝突然間甦醒、並出現在太廟祭告大典上的訊息,迅速在整個京城內傳散開來。到午時,宮內又有旨意傳出,為慶賀皇帝龍體康復,京城三日歡慶,舉行夜市燈會,並放煙火慶祝。
江慈怕連累衛昭,知道自己不宜露面,反正家中糧米也足,便整日呆在房中細讀醫書,倒也不覺寂寞。偶爾想起他昨夜情到濃處的話語,心中便是一甜,但有時莫名其妙,卻又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她覺這幾天自己有些不對勁,但也未細想。
入夜後,京城卻放起煙火,火樹銀花,絢麗燦爛。江慈站在院中,望著團團煙火爆上半空,不由笑了笑。以往若是有這等熱鬧景象,她必定是要衝出去一探究竟的,可今日,她只願在小院之中,靜靜地等待他的到來。
煙火漸散,夜漸深,他仍未歸來。
冬日的夜這般寒冷,桌上的飯菜已冷得結成一團,他仍未歸來。
燭火漸滅,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忽然聽到院中傳來輕響聲。她猛然躍起,拉門而出。但寒夜寂寂,夜霧沉沉,院中只有風颳得梧桐樹枝瑟瑟輕搖的聲音。
這一夜,京城煙火絢美,平常百姓歡聲笑語,享受著這太平時光;
這一夜,有人在苦苦等待,有人在無邊的黑暗中沉浮,有人步步為營,有人獨對孤燈,夜不能寐;
還有更多的人,因為皇帝的突然甦醒,在暗夜中四處奔走,更換門庭:
這一夜,各方勢力悄然重新組合;
同樣在這一夜,嶽藩請求重為華朝藩屬的表章隨著駿馬正越過南詔山。而由玉間府往京城的道路上,也多了數匹身負重任、急速趕路的千里良駒。
衛昭似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飄浮,他試著掙扎,帶來的卻是全身刺痛,身軀內外,只有胸口尚有一團餘熱,護著他的心臟不在黑暗中凍僵暴裂。
他竭力讓胸口那團餘熱向經脈內擴散,他彷彿再度見到師傅的利劍穿過姐姐的身軀,似乎仍聽到落鳳灘畔帶血的鳳凰之歌,還有,石屋內那銘刻入骨的纏綿與溫柔。這些,都讓他努力護住心口的那團餘熱,讓它絲絲滲入經脈之中。
當手腳終於能夠動彈,他也慢慢睜開雙眼。周遭,桃林已籠罩在濃濃的晨霧中,而他躺著的泥土,也都蒙上了一層慘淡的白霜。
衛昭知自己在桃林昏迷了一整夜,他掙扎著坐起,靠住一棵桃樹調運真氣,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在鬼門關前撿回一條性命。
一陣微風拂過,衛昭挪動有些僵硬的身軀,站了起來,側頭間正見桃林小溪裡,她為捕撈魚蝦而用過的簸箕還在那處。他踉蹌著走過去,提起簸箕,裡面卻空空如也。
他低下頭,掬起一捧溪水,洗去唇邊血漬,出了桃園。
易五等了整夜,卻礙於衛昭嚴命,不敢入園,見他出來,抹了把汗過來,衛昭道:“怎樣?!”
“同盛堂沒事,京中一切正常。”
衛昭輕吁了一口氣,想想,又道:“你暗中盯著同盛堂,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回了正園,換過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