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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費心了。”裴琰自是知她入宮所為何事,卻只是微笑。
二人就這般端著笑,各自心照不宣。裴琰起身欲行,董涓卻叫住了他:“王爺。”
“王妃請說。”
“過年得給各園子的人發年例,其他人倒好辦,就是西園子的崔先生和那位姑娘,該依何例?”
裴琰想了想,道:“這二位都不是愛財之人,發年例沒的辱沒了他們,勞煩王妃備些好酒送去便是。”
“是,王爺。”
晚上偕董涓給裴夫人送臘梅並請過安,裴琰正待退出,裴夫人卻叫住了他。
待董涓帶著一眾侍女離去,裴夫人站起來,慢慢走至窗前,凝望著董涓遠去的身影,輕聲道:“你這位王妃,倒不愧是董方的女兒。”
裴琰微笑道:“母親給孩兒找的好親事,孩兒正要多謝母親。”
裴夫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說老實話,西園子那位將姑娘,是怎麼回事?”
裴琰心中一咯噔,垂下頭。裴夫人踱至他身邊,淡淡道:“你以前說她是崔亮看中的人,可她與崔亮之間以兄妹相稱、執禮甚恭;聽說她在你軍中做了大半年的軍醫,如今回來,卻有了身孕。母親很想知道,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裴琰只是低頭看著腳下的錦氈,不發一言。裴夫人有了些怒意,道:“你堂堂一個王爺,看中哪個女人,納了便是,何必弄這些鬼鬼祟祟的名堂!她若懷的不是你的骨肉,明日便讓她離開王府!”
裴琰橫下心,抬頭道:“是,她懷的是孩兒的骨肉,只因、因我們是在軍中,所以——”
裴夫人滿意地笑了笑,柔聲道:“你的王妃也不是善妒之人,趁過年吉慶,納了她,母親也好在你父親靈前告知:裴氏有了後人。”
裴琰下了決心,也覺輕鬆了很多,微笑道:“孩兒多謝母親。”
看著崔亮將圖捲起,江慈低聲道:“崔大哥,多謝。”
崔亮嘆了口氣,道:“小慈,你快別這樣說,我受蕭兄所託,是一定要完成他的遺願的。”
江慈淚水在眼中打轉,一低頭,成串掉落。
崔亮看得心疼,伸出手去,替她拭去淚水,見她仍是低泣,便撫上她的秀髮,低頭勸道:“你的胎兒剛穩些,千萬別傷心了。”
江慈不住點頭:“是,我知道。”她忽感一陣眩暈,頭便抵在了崔亮肩頭。
西園園門輕輕開啟,董涓提著一罈酒,輕步進來,卻在院中的藤蘿架下停住了腳步。由這處望去,可以看到屋內燭火照映下,他正輕柔地替那位姑娘擦去眼淚,他輕撫著她的頭頂,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肩上,他似在說著什麼,神情那般溫柔。
她長久立於藤蘿架下,提不動腳步,直至見到屋內之人分開,見到他似是抬頭望向內院,才忙平定心情,微笑著踏入屋內。
崔亮未料她竟會來到西園,望著她端麗的面容,一時說不出話來。江慈見她服飾,忙行禮道:“王妃。”
董涓凝目看了她片刻,笑道:“早聽說江姑娘秀外慧中,今日一見,果然。”
崔亮清醒過來,也長身一禮:“平州崔亮,拜見王妃。”
董涓還禮,柔聲道:“崔軍師切莫多禮,你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更是王爺的知己好友。年關將近,我備了一罈上好的‘蘭陵醉’,請崔軍師和江姑娘笑納。”
崔亮沉默片刻,道:“多謝王妃。”
董涓再看了看江慈,目光在她腹部停了一瞬,若有所思。崔亮看得清楚,忙道:“小慈,你去將‘三脈經’默出來,明日我要問你。”
江慈也覺室內氣氛有些怪異,便接過酒罈回了西廂房。
崔亮出屋,走到院中,董涓跟了出來。
崔亮退後幾步,立於藤蘿架下,微微欠身:“王妃,你我男女有別,不宜獨處,還請王妃早些回去。”
董涓微微仰頭,看著他一如昔日明朗的面容,嘆了口氣:“那你和她呢?不是男女有別嗎?”
崔亮別過臉去,口中急道:“她是我妹子,自然不同。”
董涓一笑,輕笑聲也一如往日,崔亮聽得心中一酸,硬生生地剋制住想轉過頭去直視著那張端麗臉龐的慾望。
董涓幽然嘆了口氣,道:“你還回去遊歷天下嗎?”
“也許會吧,眼下還沒有什麼打算。”崔亮低頭道。
董涓也低頭,輕聲道:“你若去,將來寫了遊記,還會接我一觀嗎?”
崔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