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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勘之是個典型的正人君子,溫潤如玉,對誰都彬彬有禮。乃至與那些清樓女子結交應酬時,也表現的很隨和,惹得那些花魁芳心暗許,實際他心裡卻不曾記得她們的名字。他的人品很好,家室清白,相貌英俊,怎麼看怎麼也是良配,甚至連她自己也是這麼想,可問題是……他為什麼就不能讓讓自己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少女提醒著自己,……他只能做兄長,不能想其他,從各方面看,都不般配。自己選擇的圈子比起普通女子要大,但是限制也多,比起完全不能選,只能被動接受的那些總歸是要幸運得多了,人要惜福,不能所求過苛。在這個可選範圍內,其實沒誰比的上劉勘之,這是個不容爭辯的事實。等到成了親,總是會變好的。
喀嚓……
少女不知不覺間手上用力,發條的弦卻因為上的過緊而斷掉。她沮喪的把八音盒一丟,心情莫名地變的很壞。一如外面那陰霾的天氣,心頭鬱結難消。
自長沙大獲全勝,既破亂賊,又落了何心隱威風的喜悅,此時卻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取代,讓少女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知道,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其實都有類似的疾病。不過那大多是因為身處閨閣,不能與外界接觸,除了撲蝶為戲,就只能看看話本。傷春悲秋之下,產生的一點情懷導致,自己能跟著兄長周遊,這於天下也算是少有的待遇,自己不該有這種情緒……不該有。
一向理智的女子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思想的危險,可是理性並不能阻礙感性,明知道一些想法是錯的或者不切實際的,卻沒法控制住不往那方面想。手託著腮,眼直直的看著舷窗,時而看看詩集,時而又把手伸向瞭望遠鏡。只是手剛一摸到那,就像是被蟄了一樣立刻縮回來。
直到丫鬟走進來,才把少女的思緒從九天之外拉回,看著自家小姐那樣子,丫鬟關心地說道:“小姐,你這個樣子不成的,午飯只吃了那麼一點,晚飯如果不吃,人會生病的。您如果心裡煩,可以找劉公子下棋,再不就去和範公子下盲棋啊,總是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樂子……算了吧,他們都是要下場的人,不能總拉著他們陪我玩,荒廢了他們的學業。你幫我去辦一件事,打聽一下,範公子成親了沒有?”
“啊?”丫鬟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姐,後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啊什麼啊?你在想什麼呢?我是說,徐家六小姐尚待字閨中,若是範公子也未成親,就給他們湊一對姻緣不是很好?再說江寧城內勳貴眾多,不管結哪一府的親,都是好事。範公子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們難道不該幫他的忙麼?快著去問,機靈點,別讓人家知道。要是走漏了風聲,看我怎麼收拾你!”
丫鬟一溜煙的去了,張氏才長出一口氣,蔥管般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那望遠鏡上輕輕摸索著,“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你是我的好兄長,永遠都是。”
大明自靖難之後,定都於北,正直重心北上,但是經濟並沒有隨著官府衙門一起移過去。從開始的天子守國門,到後來九邊設立,京城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離蒙古人太近了。一旦破了長城,鐵騎很容易擾動京畿。固然有商人會過去貿易,但是更多的商人還是選擇留在南方圖個安生。
是以明朝正直格局上北重於南,在經濟發展上,則是南重於北。江寧雖然從國都變成陪都,但其一直都是經濟重鎮,商業發展和繁華程度,較之京城只強不弱。
范進在廣州碼頭見慣了大場面,可是與江寧比起來,卻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站在船頭望著四方的船隻,范進心內暗想道:若是廣州開了海貿,讓洋人能到廣州交易,那時候或許就可以超越這裡了。
臉上一陣冰涼,抬頭看去,陰霾的天空中,雪花飄下來。這顯然不是江寧的第一場雪,向碼頭望去,山巒樹梢,皆掛銀霜,根據范進的經驗,這樣的天氣不會是小雪,只怕這只是開始,後面將有大雪襲來。
“範兄,聽說你們廣東那地方很少下雪,有的廣東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雪,是真的麼?”
張懋修性情忠厚老實,年紀小几歲,性子上還有點像大孩子,看著這雪其實是興奮的情緒更高。對於范進,他其實是比較崇拜的,也愛與范進聊天。范進笑道:“三公子說笑了,我們廣東確實雪少,但還不知道到不認識雪的地步。其實前年的時候,我們廣東就下過雪了。”
張氏悠然長嘆道:“天時無常,終非善兆。江寧的雪似乎比前幾年大了許多,我記得上次來時,這裡還不曾有這麼大的雪。這下莊稼不知要死多少,百姓又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