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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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
我在CBD附近的商務酒店訂了房間。
到了酒店,總檯Waitress遞給我一張便條。
我展開便條,上面龍飛鳳舞幾個字:“你死哪去了?我在機場等了3個小時!!!快開手機!”
人說見字如見面。可我實在不能把這醜得要人命的字和姚露西那張小巧精美的臉蛋聯絡在一起。
我摸出手機。
登機的時候關了,下機時忘了開。最近我的腦子總有點遲鈍,想事情也不周全,手機對於我這樣一個靠財經資訊吃飯的人來說是寶貝得要死的東西,恨不得一年365天不斷電,不關機,外加訊號滿格。
關機,死罪一條。——
看來新加坡的風水不適合我,一回到這裡便有遇事不順的感覺。
一開機,電話就狂轟濫炸而來。
“你到酒店了?”
“嗯。”
“快來餐廳,帶著卡,我在這等著。”
“嗯。”
我掛了電話,關機。
我回房間放一缸洗澡水,泡澡泡舒服了,吹乾頭髮,再換上我帶回來的唯一一件衣服。我的行李箱很小,18寸,但已經足夠。我只帶了一件短洋裝和一套內衣褲。
我很怕負擔,怕到一種神經質的地步。7年前離開是兩手空空。現在回來,也不願帶過多的東西。
帶著錢便足夠——
這是我的人生哲學。
穿戴一新,我到餐廳去赴露西的約。
剛進餐廳,我有點不適應這裡刻意調暗的氛圍。神秘不成倒變詭異。
朝裡一望,我一眼便看見那個朝門口張望的小腦袋。
我朝露西揮揮手示意。
我走過去,轉了一道彎,我的視線不再被木質隔斷矮几擋住,頓時開闊。另一個人,躍入眼簾。
姚露西不是單獨一人來的,她旁邊還坐著一個。
那人正看著我,帶點笑意。
姚謙墨。
“好久不見。”姚謙墨站起來,傾身。
接下來,無非是一個擁抱,外加一個貼面吻。
我們都在外國生活多年,這點外國人的禮儀早就熟稔。可是我身體下意識,不受控地閃開,伸手,“好久不見。”
姚謙墨看著我伸出去的手,愣了幾秒,臉色不易察覺地沉了沉,但很快恢復,伸手,握住我的。
轉而面對姚露西就輕鬆多了。
“46分鐘,”姚露西看了看錶,皺著眉頭卻又微笑著看我,“你林大小姐可真難等啊!”
我拿了menu遞給露西,招手示意waiter過來。
我對露西說:“你隨便點。當我賠罪。”
她立刻眉目舒展,接過menu亂點一通。
我看著這樣的露西,暗自覺得好笑。
這個女人,小孩子一樣,好哄,好騙。
這樣一個沒有一點心機的女子,我能與她成為朋友,是我的榮幸。
姚謙墨,姚露西,兄妹,同父異母。
他們的父親是新加坡第二大家族企業姚氏的董事長姚亦琛。
露西是姚家見不得光的女兒。混血,媽媽是法國人。
想當年姚氏是新加坡國內唯一能與恆盛並駕齊驅的大財團,姚亦琛這樣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浪漫之都巴黎擁有一個豔色俱佳的法蘭西情人,其實也並不為過。
我記得自己年幼時,在父親的私人酒會上見過姚亦琛,年輕的他長相俊朗,氣度不凡,想來應該是個桃花運盛的男子。
姚謙墨上佳的長相應該是繼承自父親。只是和他父親相比,姚謙墨俊朗中透著股邪氣,笑起來會令人不安。
而如今,姚氏已經早沒有了當年的風光,姚謙墨雖是姚家唯一的繼承人,卻對從商不敢興趣,而是跑去學了法律。
姚露西的降臨很顯然是個意外。
一個不討好的意外。
姚夫人無論如何不肯認她。
這兩兄妹彼此知道對方存在,但在大學之前從未謀過面。
他們同年次考上耶魯。
露西和我一樣,念商學,姚謙墨念法學。他們在這所美麗的常春藤盟校相逢。
世界最高等學府,我也是在那裡結實姚露西。
露西很特別。
那時候的她,中文一字不會,愛結交華人。
我是她的中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