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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學校尤以西院的理工學院最為著名。而他恰好就任教於久負盛名的西院——不過他教的科目可不是炙手可熱的理工科目,而是在眾多理工學子眼中可憐兮兮,可有可無的選修科:歐洲近代史。
程希遠慢吞吞地坐在辦公桌前,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新學期需要的各種教材和參考書。新的課程表已經排好,端端正正地貼在他書架的上方——同去年一樣,今年的課程表仍舊排得很疏鬆,倒是與他散漫的性格十分搭調。
由於他的課實在被忽視到了極點,在他講課的時候,最常出現的一幕就是:他在講臺上講得唾沫橫飛,臺下面則是一潭死水,波瀾不驚:寫作業的寫作業,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吃東西的吃東西……
無聲地嘆了口氣,偶爾他真的會懷疑自己選擇教師這個行業是個錯誤。
那麼,他到底在無謂地堅持什麼呢?
眼角無意識地飄向書架,那裡赫然放著一本精裝的《五分鐘教你花道入門》以及另外一本稍顯破舊的《鮮切花病害研究》。將書輕輕抽出來,程希遠的眉輕輕收攏——在大學裡任職,有優厚的薪水,有獨自的宿舍,還有很富餘的休假時間——那麼,為什麼這些跟自己毫無關係的書會在這裡?
程希遠撇撇嘴角無聲地笑,向椅背一靠,享受起一個人的安靜時光。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程希遠正在給學生詳細地講解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最著名的“第一槍”。
“一槍打響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刺客普林茨比,在案發不久就被捕病死獄中;但是,因為德奧戰敗,普林茨比倒成了塞爾維亞的民族英雄;無端被刺的斐迪南大公夫妻反倒成了死有餘辜的非正義一方。”
照著論文講得正在興頭上的程希遠停下板書,往臺下看了一圈。
除了一兩個學生正在跟進他的講授,見他停下來,也困惑地抬眼與他對視;更多的學生則是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上面的老師已經開始生氣。
程希遠翻了翻講桌上的點名冊——三個班級的合班課,出席的學生本應該是七十四人,可眼下看起來,坐在階梯教室裡的連四十七人都不夠。
原本他是覺得學生的學習可以靠自覺的,他這種想法,是不是錯了?
程老師的三無政策,在西院理工學院算得上是小有名氣。所謂“三無”即是:上課無點名,隨堂無作業,考試無不及格。所以,那些選修了他課程的學生不用擔心學分的問題,便肆無忌憚起來了。
想到那些沒有出現的學生,程希遠的心裡開始泛起些許無名火,“為什麼這麼多同學缺席?”
這次,不僅抄板書的學生抬頭看著他,連那些原來在做別的功課的學生也都齊刷刷地向他行注目禮:上了他一學期課了,這種問題,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是不是我的寬容,讓你們覺得我是在敷衍?”程希遠首先檢討自己的過錯,“所以,反過來,你們也用無所謂的態度對待我的課程?”
學生中傳出一陣低低的議論。
程希遠合上所有的教材,揚起手拿起點名冊,“請同學轉告同學,下節課,我要按著名冊上的名字點名,如果有誰的缺席率超過全年的10%,我會讓他今年當掉這科;不交作業超過三次的,以及期末的考試不及格的,也會當掉——我不是在開玩笑。”
學生們先是呆呆地聽完他的訓話,然後才不約而同地迸出各種各樣的唏噓之聲:“要點名?還要考試?”
“不會吧,不是真的吧……”
“筆記?誰記筆記啦?重點內容是什麼?”
“有誰知道作業是什麼?”
……
對嘛,這樣才是課堂上嚴肅緊張的學術氛圍嘛。程希遠抿著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說起來,教學生確實要比栽花種樹難得多了。
第2章(1)
大小姐,我們最老實的程Sir在課堂上發飆啦!
這堂課會點名的,如果你想今年平安過了這科——
你最好還是按時出現在課堂上吧。
祝你好運!
“糟!”粉紅色的hellokitty的手機被主人“啪”的一聲合上,“昨天手機沒電了,居然沒看到這麼重要的簡訊息!”看了看時間,現在馬上跑過去也許還能趕得及。
女孩把手機扔進銀灰色的大揹包裡,隨手往肩後一搭,轉身衝出學生餐廳,直接向校園的方向跑去。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身後有個俊秀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