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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親吻其實很溫柔,或者說,韓越很少有那樣溫情的時候。
他總是很急切的渴望楚慈給他溫情,就像炸了毛的刺蝟一樣迫切要求柔軟的東西覆蓋住自己。但是楚慈從來不會給他,楚慈基本上是個相當冷淡寡言的人。
因此韓越總是很急躁,很容易感到失望和惱火。他總是肆無忌憚把這火氣發洩出來,然而事後又萬般後悔。
他很少能想起主動對楚慈溫柔一些,比方說柔和的親吻和微笑,放軟了語氣說話,偶爾送個禮物,做什麼事情前先徵求楚慈的意見。但是隻要他做了,楚慈的回應也會相對緩和一些。
楚慈其實是個很吃軟但是絕對不吃硬的人,韓越想強迫自己記住這一點,但是一遇到事情又特別容易忘記。
他持續不斷的親吻楚慈的臉,又去舔他耳朵尖最敏感的地方,動作輕緩柔和,有點安慰又有點示好。最後他射出來的時候楚慈只悶哼了一聲,身體僵硬得就像塊石頭,韓越有點擔心他小腿傷口會因為這個開裂,但是伸手一摸又沒有。
雖然事後清理麻煩,但他還是喜歡射在楚慈身體深處,彷彿這樣給他一種獨佔欲被滿足的感覺。他仔細的清理完之後感覺楚慈沒動靜了,便低聲問:“你睡著了?”
房間裡一片沉寂。
其實不管楚慈有沒有睡著,都不會回答他一個字。
韓越把楚慈摟在懷裡,把他的頭枕在自己胳膊上,時不時又去蹭蹭他的臉。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韓越突然低聲說:“我家老頭子今天醒了。”
楚慈沒有說話,連呼吸都輕而不聞。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對我眨了下眼睛。不過他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還沒拆管子呢。醫生說以後要好好保養,畢竟這個傷受得比較重,他年紀又大了。”
房間裡靜寂了一會兒,韓越扭頭去蹭蹭楚慈的臉,“……我知道說這個對你來說不大公平,你的……養母,連再醒過來眨一下眼睛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我就是想說出來讓你知道,我家老頭子他沒有死,還活著。說不定你每天晚上也可以少做點噩夢吧。”
楚慈還是沒有說話,但是韓越能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緊。
“我今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問我找到你沒有。當時任家遠還在場,我真怕他嘴巴一漏說出點什麼來。幸好他沒有。”韓越咳了一聲,又說:“現在外邊滿世界都在找你,也許只有我找得最不上心了……”
“你應該把我交給公安局的。”楚慈突然聲音很輕的說。
“……”韓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楚慈更緊的摟了一下:“不,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你那樣做,說不定我會更感激你。‘沒有人能越過法律的位置懲惡揚善’,你還記得這句話嗎?這可是你說的。”
楚慈頓了頓,微微的嘆了口氣,那聲音瞬間就消散在了無邊的夜色裡。
“你說的其實很對,沒有人能代替法律行使生殺大權,我也不是什麼行使正義的高尚人士。我只是個普通的,復仇者罷了。我的仇已經報完了,現在是我接受法律審判的時候了。”
“……”
韓越久久沒有說話,他把楚慈緊緊摟在懷裡,又把頭用力埋到他的頸窩裡去。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樣的人,”楚慈低聲說,“你能別讓我成為那樣的人嗎?……”
韓越突然張口咬住楚慈光裸的肩膀,一開始十分用力,楚慈疼得眉毛皺了一下;但是緊接著韓越就放輕了力道,只輕輕叼著那一點皮肉,還用舌尖去舔。
過了很久他才含混不清的說:“你也許想去吃槍子兒,但是每年都有很多人,明明該吃槍子的,卻仍然滋滋潤潤活得很好。也有很多人本來罪不至死,但是在各種各樣的因素作用下,最終還是吃了槍子兒。我就是覺得吧,你要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想要是很多年後我還是孤獨一人,想著你再也不回來了,可能下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就覺得比死了還難受。”
他苦笑了一聲,說:“我估摸著像我這麼渣的一人,下輩子輪了回,就再也沒有看到你的緣分了。”
楚慈默默的聽著,一開始聽到韓越有關於吃槍子兒的理論時他張了張口,彷彿想要反駁,但是後來又把話嚥了下去。
韓越說完之後笑了一下,輕快的岔開了話題:“說起那天你跟我擺憲法,那時候好像我在煲海鮮粥呢是吧?我當時印象特別深,後來你回房間了,我就在廚房裡琢磨,咱們家工程師沒想到還是個人權主義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