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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帶了葡萄糖和吊水架子,以防楚慈燒得太嚴重需要輸液。
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必要的,楚慈的傷勢雖然沒有韓老司令重,但是危險程度一點也不輕,僅僅打葡萄糖根本不夠,任家遠不得不打電話調來血袋才解決問題。
楚慈一隻手被韓越銬在床邊上,但是那基本沒有必要,因為楚慈從頭到尾都在昏睡著,只有任家遠剛給他扎針輸血的時候他才醒過來短短的幾秒鐘,恍惚間彷彿還笑了一下,低聲說:“是你啊。”
他的聲音非常虛弱,因為高燒造成喉嚨沙啞,聽得任家遠心裡十分難受,“是我。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在這裡的。”
“……讓他們來抓我吧……”楚慈閉上眼睛,幾乎無聲的嘆息著。
“如果我死了,請把我跟他們埋在一起……”
任家遠沒反應過來是哪個他們,他望向韓越,韓越臉色鐵青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這一番處理相當麻煩,又是輸液又是輸血又是開藥又是打針,等楚慈高燒穩定下來以後已經是深夜了。任家遠連軸轉了二十多個小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勁的跟韓越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我明天再來,今晚放我回家睡覺去吧。”
韓越說:“我給你叫個司機來送,你這樣子不能開車。”
任家遠表示沒有異議。他走到客廳裡去,坐在沙發上,一秒鐘後鼾聲震天。
韓越於是打電話叫自己嘴巴嚴實、辦事牢靠的司機過來接任家遠,等到司機趕到、把任家遠叫醒弄走,這又好一會兒工夫過去了。
韓越看看手錶,恍惚已經是給楚慈喂藥的時間了。
他走到臥室裡去,楚慈已經醒了,正躺在那裡呆呆的望著空氣,表情有些靜默的空茫。
韓越去弄了藥,又端了杯熱水,坐在床邊上說:“過來吃藥。”
楚慈把頭偏過去,默不作聲。
“你聽見沒有?吃藥!”
“……”
韓越猛的把杯子一跺,擰著楚慈的下巴把他的臉硬撇過來,拿著藥片就往裡塞。楚慈咬緊牙關不鬆口,韓越就狠勁扳他的牙齒,最終硬生生把他牙關扳開,手指在楚慈蒼白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指印。
“你不好好吃藥是吧?”韓越煩躁的轉了兩圈,突然停下來指著楚慈,說:“你以為我沒辦法治你嗎?”
“……”
“你是不是覺得反正快要死了,所以你什麼都不怕了,就一心想著從此以後不用再騙我也不用再忍受我,自己快快活活解脫去了?告訴你做夢去吧!老子他孃的有的是辦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慈突然睜開眼睛,望著韓越,嘲諷著輕輕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求死失敗了一次,還會失敗第二次嗎?”
韓越幾乎要冷笑起來,指著他連連說:“好!好!”
他大步衝出臥室,不一會兒又猛地衝進來,把手裡一個方形盒子往楚慈面前一拍:“你他孃的敢去尋死!你這邊斷氣我那邊立刻把這東西衝馬桶裡!有種你去尋死啊,去啊!現在就去!”
楚慈只看了那盒子一眼,猛的眼神就變了,連嘴唇都顫抖起來:“韓越,你……你……”
“我怎麼了?我是個混賬你不早就知道了嗎?”韓越一拍李薇麗的骨灰盒,咬牙切齒的冷笑:“老實告訴你我本來請人找了塊風水寶地,墓穴都是買了地皮現挖的,你要是乖乖吃藥熬過去,我保證好好把這母子倆安葬了。你要是一心想尋死,也行,老子讓你們死都死不到一起去!有種你試試看!”
楚慈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臉上氣得變了色,手指痙攣的抓著床單。
韓越知道他在憤怒,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如果他現在手裡有刀的話,可能會忍不住撲過來宰了韓越也說不定。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韓越自暴自棄的想。
我本來就是個渣,已經渣到底了,反正再壞那就那樣了。
曾經幻想過的一生一世,曾經期望過的白頭到老,如今看來不過是個虛幻的美夢,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了。
只要他活著。
只要他們……都還活著。
僅僅是活著而已,除此之外,早就無法再祈求更多。
“……把藥拿過來。”僵持了很久之後,楚慈終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
韓越把藥和水遞過去,楚慈一仰頭全吃了,喝水的時候因為太急,甚至還嗆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