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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來了。”
他看著她水亮的大眼睛,驀地一笑,左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扁長的小錄音器。舉到口邊,咔嗒摁下錄音鍵:“我墨深,絕不會強迫許知敏做任何違揹她意願的事情。”
她驚詫的視線往下,停頓在他手上的小錄音器。
他拉過她的手:“走吧。你答應過我的。”
心撲通撲通地跳,這是她平生的第一次“出軌”行動。人到了十八歲了,會想著該有一件值得將來回憶的事。只是兩人出遊,且他在她面前立下了保她安全的誓言。經過了這一番“深思熟慮”,她問:“去哪?”
“看雪。”
隨著這二字,青絲徐徐飄飛,她望著他的目光逐漸地淡了下來:他留心到了,她的課本的書皮一律是雪景圖。
因著,雪,在這濁世中,是她唯一純淨的夢。
飛機在雲海中穿梭,朵朵白絮漂浮於天宇間,陽光似是伸手可及。她支起一隻手,只望著雲下的世界。想像著天宮中的仙女,是否也是如此渴望凡世——囂繁、餛飩、致命的吸引。
旁邊他的手伸過來,替她扣好安全帶,握住了她一隻手背。飛機緩緩下降,落在了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再轉乘巴士,來到了雪之女王的轄地。
墨深在滑雪場的酒店櫃檯辦理登記手續。許知敏站在兩人的行李箱旁,兩隻大眼睛遙望著大廳落地窗外那一望無垠的白色,恍惚,是在做夢嗎?
此刻的她,就像孩童第一次自己推開了家中的門,惴惴不安的,卻充滿了勇氣。踱出了酒店大廳,輕輕地踏在鬆軟的雪層上,虔誠地伸出了雙手。
萬籟俱寂,風聲杳然,雪花從天空一晃而下,有的落在頭上,有些落在臉上。她感覺到了清涼,卻不凜然。雪在耳畔翩然而過,她聽到了雪精靈們淺淺地笑著,悄悄地說著話兒,聲音若有若無,隱隱而現。雪夾著風在肌膚上拂過,猶如什麼在細細地咬著,她愜意地闔上雙眼。
墨深辦完手續,尋望她的身影,結果,就這麼看到她獨自立在漫天飛揚的雪地中。寧靜得讓他感到窒息的疼。
把行李交託給酒店的服務生,他推門走到屋外,繞過她身側,立定在她前面。舉起右手,撫著她冰涼的臉龐,一點點地剔除上面的雪跡。
她張開眼,睜得大大地看著他。
他嘴角微揚,右手接著擰起她臉頰的面板。
柳眉微蹙,她輕開啟他的右手。
他卻是滿意地口一咧,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颳起了雪之國的另一道風。
注意到了旁人的注目,喜歡安靜的她不禁些微惱了,抬起步子走回酒店。
他對此並不介意,反而很高興,每次能見到她卸下面具後的另一個許知敏,心頭洋溢的是無以言喻的成就感。
在酒店房間小憩後,墨深抱了滑雪器具回來,看到坐在椅子等候的許知敏換上了他帶給她的紅色滑雪服。他微微笑了,紅色真的很適合她,將她些微蒼白的膚色襯得嬌柔,將她內斂的氣質襯得高貴而富有朝氣。
她看見他,正欲起身。
他搖搖頭,把東西放落一邊,道:“先把鞋脫下。”
她略微遲疑,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解開了鞋帶。
他拉開手裡一卷彈力繃帶,剛褪下她左腳的白襪,就看見了那一條長長的醜陋的疤痕。想起了弟弟墨涵,他面色肅然,認真地、仔細地做好這些準備工作,以防她的腳再次受傷。
她低頭看著他,濃密的黑髮上點綴有零星的雪粒,不禁探手幫他拂去。手指撥了撥他額髮,發現他一點也沒察覺到她的動作。他墨黑的一雙眼睛默默注視著手上的工作,這種專注的神情深深地將她吸引住了。
幫她把鞋帶重新系好,抬頭,見著她的手挨著他頭髮一動不動,他捉弄的念頭又起:“許知敏,你在我頭髮上看到什麼了?”
她急忙縮回手,為自己剛剛的失神而感到——窘。心,彷彿自來到這純淨的雪世界,漸漸迷失了方向。
他親自教她滑雪,言傳身教,儼然是個暢遊雪場的老手了。
“你好像經常滑雪。”她喃道。
“我媽喜歡,常帶著我和墨涵兜遊國內外各個著名的滑雪場。”他答,做了個“八字”停止的示範動作,“你來試試。記住,滑雪就像騎腳踏車一樣,注意平衡感,不要忤逆你自己身體的感覺就行了。”
她牢牢記住了他說的話,跌了十幾次後,也能慢慢滑上一小段了。
有個聰明又好學的好學生,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