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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生日快樂,我的敏。”
她閉上眼時,聽到的就是他最後這麼一句話。
習慣了清晨五點半起床,今天遲了一個多鐘頭,那是因為他不捨得,不捨得擾亂她半分的安寧。
簾布仍蓋著窗,隔絕了外面的世界,讓他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望著她。貌似夜間的暴風雪停止了呼嘯,溫暖的日光穿過簾,灑在她水嫩的雪膚。她在恬靜中安睡,就像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很難想象這麼安靜的她,是嬤嬤口中那個喜好夜裡睡覺踢被子的姑娘。昨晚從浴室出來摸到她的手驚異地發覺有發熱的徵兆。若半夜再受寒,後果不堪設想。以她那麼倔的個性肯定是不讓他抱著她睡。何況,他還想摟著她赤裸的身子睡,這是溫暖人體的最好方式。
說到底,其實也有他本身的私慾。他想要她!只不過尚未是時候……
吸了口氣,他伸出手,摸著她的臉,她的頸,她的四肢,體溫都已恢復了正常。屋內暖氣充足,然她虛寒的體質使得對外界熱度的需求較於常人敏銳,太高或太低都不行。他細心地把昨晚降低的電熱毯熱度調高一點,這樣她清醒時就不會覺得冷了。
這時,她彷彿做了噩夢,緊合著雙眼,睫毛微微地促動。
“敏。”他輕輕地呼喚她的名。
她惺忪的睡眼睜了睜,歪著頭看他,一時憶不起。
將滑落的被子拉上到她肩部,他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不要這樣看著我。你身上沒穿衣服。”
於是她關於昨晚的事全記了起來,拉緊被服背過身朝他,腦子裡閃過電視劇的經典鏡頭:她應該先給他一巴掌的。然而,接下來所發現的事實使得她完全忘記了這個念頭。摸摸身上,內衣都好好地在原位置,體下也沒有痛感,掀開被子看看床單,沒有落紅。也就是說,他昨晚終究沒有趁危對她做出不可彌補的事來。
難道她昨晚所猜的是事實?
她轉過頭找他,他卻是淡定自如地進了洗漱間刷牙洗臉。儼然正如她所想。不禁釋然地一笑:他果然不會對她怎樣。爬起身,撿起掉落於床邊的睡袍披上。翻翻行李袋,比昨天多加幾件衣服穿上,應是不會再受寒了。
早餐由酒店服務生送到房間裡,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一小方桌兩側。
他翻著當地的晨報,一手拿著牛奶杯。她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吞著粥水,邊思量起昨晚的事。一切如她所料想的,沒必要追究。
“許知敏。”他放下報紙,在桌子上扔下一個資料夾。
她不明所以地盯著那藍色資料夾:“是什麼?”
“M大醫學院的護理學院資料。若你將它作為你的高考第一志願,我和墨涵會全力支援你。包括在你備考的這段時間,提供給你最新最全面的情報。”
她挑了挑眉。他這打的又是什麼算盤。
他交叉起優雅的十指,淡定地靠向椅背:“我本人需要一個優秀的助手,而我認為你是首號最合適的人選。”
她的目光瞬時冰寒。知道他喜好琢磨她,句句都想把她心底最想要的給勾出來,然後放在她面前誘惑她。就像那首“I’llneverbreakyourheart”。
她骨子裡的傲然是不會對任何人俯首聽命。可是,她更深知驕兵必敗和審時度勢本質的區別。且收下,道了聲:“我會慎重考慮的。若是好,我絕對不會拒絕。”
接到她這過於禮貌的語氣,他心底不免浮現出些微的焦躁。本來預備著說服她的詞句全未用得上。起身,他開啟門,先下樓辦理退房手續。
她則放下了調羹,遙望敞開了那簾子的窗幾。玻璃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只是,今刻的雪在她心裡已然失去了昨日夢中的聖潔。距離,永遠是最美的。
歸途是靜默的深海,底下暗藏著濤瀾洶湧。他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她的手骨纖細而冰涼。直至在機場分開,他轉乘客機去香港,她搭坐機場巴士回家。
離開了夢中的雪世界,她還是她,也不盡是原先的她了。行李袋裡多了兩樣東西,一是墨涵送給她的藥,一是墨深給的白色錦盒。盒子她沒翻開過,他將它放到她手裡時說了:“等你需要的時候再開啟吧。”大致她猜得到盒子裡會是什麼東西。
巴士經過城市的海濱長廊,她興致地請求了下車。
提著行李袋,漫步在這圍繞海邊用白石堆砌起的長欄,望這白色的路綿綿不盡,終伴隨著一層層推進的雪浪消逝在水雲交際的濛霧中。刺骨的海風打著她的臉,許知敏恣意地享受冰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