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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衛生間走。
手握住門把一擰,察覺到門對面也有人在擰轉開關,她一慌立刻放手。門頓開,墨深立在她眼前,僅著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脖子上繞著條毛巾,儼然是剛剛洗了澡。
她記起了。放學未見到他,隨墨涵回到家後聽佬姨說了:墨深上午有體育課搞得滿身都是汗,先去沖涼了。
都怪自己的一時魯莽。許知敏微窘著臉,飛速地轉過身。
墨深大大方方走過她身邊,忽然回過頭:“等一下你到我房裡來。”
去你房間做什麼?許知敏幾乎脫口而出,想到這話有點兒曖昧,趕緊咽回肚子。
墨深笑了笑,穿過客廳,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
許知敏用冷水洗了把臉,感覺人清醒了不少。擦乾淨雙手,不甘不願地踱到他房間的門口。
墨深已是換上了得體的衣物,對她道:“進來吧。”
她才不想進去呢。立定在門旁,紋絲不動。
他對此並不介意。拉開抽屜取出一盒磁帶,抓住她手腕將磁帶放入她掌心,道:“十塊錢。”
她望了下磁帶殼夾雜的白紙,上面第一首寫著的就是“I’llneverbreakyourheart”;上次問過書店的服務生,得知這張專輯只有碟片,磁帶尚未有從國外引進。他為了她,去哪裡專門錄的帶子……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沒有為什麼。你也不用謝我,因為第一我收錢,第二我收買你。”
他對任何人說話都是這樣的嗎?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性。不,最少從沒見過他和梁雪這樣對話,他和梁雪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她情願他也這麼對她,就像對其她的女孩子一樣,可使得她整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安定下來。但是他似乎有意對她不這麼做。面對這頻繁擊來的劍,她唯有能做的是——淡淡一笑:“你不需收買我。”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早已摸透她的脾性。他不是喬翔,對待用劍攻不下來的盾,還不如潑點意外的硝酸水。於是他無辜地搔搔頭髮,唉了一聲:“這樣啊,那怎麼辦——不然我跪下來求你收下它?”
看著他拍拍膝蓋像是真的要跪落地板,她從沒碰到過如此荒唐的事,不由慌了神,急忙擺擺手:“我收下行了。”拿著磁帶走了幾步,聽到臥室裡傳出隱忍不住的低低的謔笑聲,一向沉靜的她也不禁冒起了些許火苗子。
收拾起書包,走入佬姨的小間,謹慎地關上門。又拉開書包鏈,取出裡面的小錄音機和耳麥。磁帶算是他硬塞給她的,然裡面的歌是她很想聽的,事即已如此,沒必要為難自己。把卡帶放入錄音機,躺下,戴上耳麥,摁下播放鍵,靜靜合上眼簾。
耳畔的一句句“I’llneverbreakyourheart”,像是海浪擊打著礁石,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裹著她紛雜的思緒:親人、朋友,有意,或是無意,這種人與人彼此間無法避免的傷害,與愛是孿生一般,同等地存在著。她看得太多,也聽得太多了。“I’llneverbreakyourheart”是甜言蜜語,更準確地說,是口蜜腹劍。沒理由,像她這樣的人,會受到它的誘惑。
手伸了出去,摸到停止鍵,卻沒有摁下。不,她要將它作為警惕的鐘,留在身邊時時提醒自己。
眯起滿意的笑,她將臉磨磨舒適的枕巾,進入了平和的夢鄉。
沒料到梁雪也喜歡國外流行音樂。
“你聽的是BSB的歌吧。這個組合超級紅,我有他們的海報,你要不要?”梁雪坐在桌子上晃著兩腿。
許知敏搖搖頭,只道:“你幾時開始喜歡上的?”
“那個時候,墨涵常常在跆拳道館用CD機聽他們的歌啊。”
果真是他們兩兄弟的緣故。
梁雪忽然將一隻手搭在她的肩,湊近她耳朵道:“我替你收拾了那姓喬的一頓。”
“啊?”許知敏低呼。
“那小子不知走了什麼狗運,居然在前幾天正式進了跆拳道館。”
許知敏立即想起那日在書店。後來,當她摘下耳機時,墨涵突然摁住她的手,幫她重新戴上耳麥,道:“還有一首。”
她或多或少從他臉上牽強的笑察覺到了什麼。不好直接開問,悄悄側過臉,見墨深自若地立在原地,忍不住出聲:“你剛剛沒離開嗎?”
墨深好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做夢想到我了。”
她眨了眨眼,自己不是那種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