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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走在前面的梁雪這會發現墨深跟在後面,大驚小怪地叫:“誒?我說墨深,你不等你的大小姐,跑過來跟我們幹嗎?”
“那是因為梁同學等不起,只好跟著。”
“切,你這張甜嘴去哄你的女朋友吧。”梁雪噓道,懷疑的目光並沒有從許知敏身上收去。
許知敏芒刺在背,前有梁雪,後有不死心的喬翔,都在探究她和墨家兩兄弟的關係。
墨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淡淡地道了句:“分了。”
這話果然極具爆炸性,梁雪完全轉移了注意力:“又分了!你想交多少個,分多少個!還是瞄準了哪個新目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接受主動告白。對了,還要看得上眼的。”
“切!我屁!”梁雪對著他的背影啐道。
許知敏又吃驚又覺好笑,路上聽梁雪數盡墨深的放蕩史,才知這位墨家大公子堪稱學校第一花心大少,而且是“拽”到了頂——從不主動釣女生,任憑女生來釣自己。所有的交往史,最長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最短是一天。而且,都是對方提出的分手。
梁雪邊說邊罵,墨深不痛不癢地搔耳朵,墨涵走在後面只是微笑。許知敏垂著頭默默地數步子,後面大概二十步遠,喬翔仍在跟著。
在分岔口的站點,梁雪上了公車,與他們三人分開。
進了月華小區門口,墨深忽然握住她的手:“一百米跑多少分?”
她驚愣了下,悄悄回望瞅見喬翔的影子,很快明瞭他的意思,答:“剛及格。”
“沒關係。我會一直拉著你的手。”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她最不齒的偶像劇橋段,揪起兩條眉毛想著他是不是跟每個女生都這麼說。手上驟然一緊,被他一拉,兩腿不由自主地隨著他跑了起來。
沿路拐進小道,穿過小林子,跳過灌木叢,貓腰透過大大的水泥管。這,讓她想起了很小的時候跟著大表哥玩捉迷藏。很久很久沒如此放縱過了。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卻心裡一點也不累,反而獲得了一種渴望許久的釋放。
最終,他將她拉進了一條過道,兩人將身子藏進了暗處。她的背頂著溼冷的水泥牆,歇了歇氣,眯起了眼睛。離他們很近的一棵樹幹上,有隻蟬在上面慢慢地爬行,時而扇動著透明的兩翼,呼爾呼地響著。這迷惑人的聲調,使得她的思緒迷迷糊糊起來。忘卻了被人追趕的忐忑,而是回到了幼年時。她坐在電視機前的板凳上,兩手打著拍子,哼著卓依婷的歌:“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兒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
她可以遊戲的童年,真的很短很短。自開始念小學,第一次考試不及格被媽媽打了一頓後,她就知道,她的童年只有學習,和往上爬。
“許、知、敏。”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
她轉過臉,漆黑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從第一次他對她說他們是同一類人,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跟她一樣,童年也只有學習,和往上爬……。
默默中,彼此間只聽到呼吸。他的呼吸很穩,她的呼吸很淡。縈繞在他鼻間的是她身上飄來的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這種味道他也常在嬤嬤的身上聞到過。嬤嬤似乎信奉在面板上抹點薄荷膏可以驅邪保健。這種說話當然不科學,爸爸為此沒少說過嬤嬤,嬤嬤則依然堅持這種習性。現在,嬤嬤的這種習慣傳給了唯一的侄孫女。
是的,她的身上有嬤嬤的味道,他貪戀的溫情的味道。
他的頭慢慢地垂了下來,汲取著這種味道。他知道,這種味道世上只有嬤嬤有,能承繼下來的女孩也只有一個許知敏。在他的體內流淌著的是墨家人冷傲的血,對自己想要的,就要佔為己有。因而這麼多年來,無論紀家怎樣抗議,他們仍是不會放走嬤嬤的。
如今又來了個許知敏……抑制不住體內奔騰的血流,他湊近她的臉。
感覺到他忽然變成急促的呼吸,她本能地瑟縮了下。
他兩手圈住了她畏縮的身子,唇從她光滑的脖頸間飄過,停駐在她圓厚的耳垂:“你今年十六歲,是不是?”
她只覺心咚咚咚像是敲著花鼓,除了大表哥,從未跟其他男孩如此地親近過。望著黑暗,她緊張地睜大眼:“是的。”
“我再等你兩年。”
什麼意思?她擰著眉頭。
他意味地笑,像是大哥哥揉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