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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的那一槍沒要了上官龍騰的命,卻也把他傷得送醫急救開刀,昏迷不醒。這幾天岑海藍幾乎等於是住在醫院一樣,不眠不休地照顧父親,偶爾才有機會跟伊森匆匆通個電話,更別說見面了。
“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還不知道。”岑海藍幽幽低喟。“不過傷得這麼重,就算出院,休養個大半年也免不了,家裡的事業,他是沒有心力管了。”
他停頓了一下,警覺地抬起視線,“你是說……”
她微微一笑,笑得有點苦澀,“我爸爸最希望的就是我能接管他的事業,就算我不願意,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放著任公司群龍無首。我這一兩天,就要回亞洲去了。”
“什麼時候回來?”他抬起手撥弄她胸前的那顆藍寶石墜,他生命中的藍寶石。
“不曉得,等一切安排好了……少說半年。”她說,抬起眼面對他,“桑妮的案子,什麼時候開庭?”岑海藍問的是桑妮槍傷她父親的案件。
煩惱的神情立刻佈滿伊森英俊的臉龐,仔細看那張陽剛的臉,不難發現這幾日的勞心勞力,也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星期四。”那是三天之後。“你來不來?”
“我回臺北去了。”岑海藍搖頭。
他嚥了一下口水,凝視著她,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的律師,想以她受了過度刺激歷而精神狀況不定,加上酒後失控,才錯手開了槍。我們並不想讓她坐牢,不過她當然得因此進療養院待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真的這麼判決,你們會不會……”伊森頓住了。殺人償命,傷人自然也得付出代價,可他是絕對不會讓桑妮坐牢的。
“算了。”岑海藍一嘆。“我不會要桑妮吃牢飯的,畢竟她是最可憐無辜的一個,是我害了她,要坐牢的也該是我。”
“錯了。”他的手一下子蓋在她手上。“該死的人是我。”
“一切都過去了。”岑海藍抬起睫毛來,氤氳著涇氣,而從他的眼神中,她看見了真誠的柔情,這一切似乎都像是過去了,然而對他們兩人來說,幾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挫折與磨難還未完全結束。
“我想——”她幽幽地說,“你是不可能陪我一塊兒去亞洲吧?”
他猶豫了一下,只能苦澀地搖頭。“桑妮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沒有辦法跟她提離婚,或者是丟著她不管。”
“我知道,我知道!”岑海藍的手反過來,拍拍他的手臂,那神情很像兩個悽風苦雨的人互相安慰。
不過不曉得為了什麼,岑海藍這回的心裡卻平靜而安穩,充滿了希望,信心,她相信這回她跟伊森不會再落空——
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來找我,好不好?等你跟桑妮的事解決之後。”岑海藍站起身來,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在臺北,或是上海,如果你看見一家像這樣的Bar,不要猶豫,走進去,也許你就會看見已經卸下重任的我,在臺上吹薩克斯風。”
伊森的笑容與她同樣充滿信心,他認真地承諾岑海藍這個不知何時才能實現拆:“我一定會去的。”
岑海藍走心地笑了,她胸前的那顆藍寶石映著伊森眼裡湛藍的燦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