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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

“阿神,我求求你了……回去……回去啊!”

——“銀,市丸銀。”

對了,是銀。

我睜開眼睛,出現在我自己的世界裡。我什麼時候回到刀裡了?一陣狂風湧起,我掙扎著幾乎站不穩,那扇張開了一點的大門突然猛地重新關上,連一道縫也沒有留下。我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靈魂的融合率竟然降低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從刀裡走出來,發現自己身處廢墟。

銀握著斬魄刀的刀刃,鮮血沿著斬魄刀不停的流著,和他身上的血一樣,染紅了一方土地。我抬起頭,看著周圍站著的一群人,他們看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並且多多少少都受了傷。藍染和平子一前一後圍住我,也是一身狼狽。

我感覺幾滴冰涼的液體滴進我的衣領。

天空劃過一道驚雷,雨一下就下大了,沖刷著所有曾經有過的血腥。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鮮血淋淋,一絲記憶的片段劃過我的腦海。

——那不是我的血。

我驚恐的望向銀,我身上一身的血,他身上一身的血……竟然全部都是他的血?我剛剛,剛剛是想殺了他?!

銀說:“阿神,你冷靜點。”

我搖搖頭:“不……”

“這不是你的錯,”銀嘆息,“他們都說不要試圖探索你的過去……這次是我自作自受。”

不對!是我的錯,我差一點就要殺了他!就和以前一樣……他差一點就變成了那樣,滿身的鮮血的屍體。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捂住頭,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些被我殺死的人,那些人震驚的問我“為什麼”的樣子……我是兇手。小玉說的沒錯,我是魔鬼,真正應該死的是我。就是因為我死不了,所以更多的人都因為我而死。

銀明明……那麼相信我。我居然差點就完全放鬆了,我居然以為自己對他是不同的,我怎麼會這麼愚蠢?!

我轉身,試圖逃走。沒錯我要逃……只有一個人救的了我。

……

“求求你,求求你,”我跪在地上,淒厲的嘶吼,“殺了我,殺了我!”

雷聲劃破蒼穹,閃電使漆黑的房屋閃現出剎那間的光明。那個人坐在椅子上,良久不語。

我瘋狂的給他磕頭,直到血浸到了地上:“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快動手啊!”

“遲早會有這一天,”山本元柳齋緩緩道,“所以老夫說過,要你們好自為之。”

我握緊了拳。

蒼老的聲音再次想起:“以前你想活著,是因為想逃避,今天你想死,也是因為想要逃避。所以老夫的答案也依舊沒變,我不會殺了你的。”

我跌倒在地:“那我該怎麼辦?”

“你要學會面對。”

我揪住他的鬍子:“你從來都只會這麼講!兩千年前你說我太弱小了,現在你還是這麼認為的嗎?!”

“你弱小的,不是力量,而是內心。”

一語中的。

我頹然倒在地上。

……

五番隊遺址。

京樂和浮竹匆匆趕來,他們的目光先是落在成為廢墟的隊舍上,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的銀。

“果然,是她的靈壓。”浮竹搖頭嘆息。

銀抓住他的手:“她去哪兒了?你知道的吧,告訴我!”

京樂和浮竹面面相覷。

良久,京樂道:“一番隊。這種時候她也只能去求山老頭了吧!”

……

我渾渾噩噩,雖然能感覺到山本老頭對我做了什麼,可是我根本沒有反抗的想法。頭重腳輕的感覺很不真實,強光瞬間籠罩著我整個人。

好像……在消失?

好不甘心。

啊咧,奇怪,我為什麼會有不甘心的想法呢?如果現在就消失的話,以後的一切我就不用承受了吧,那應該算是……解脫了?

那為什麼會不甘心呢?

銀……

我突然好像見他,在消失的最後一刻,好像見他。

——“阿神!”

我抬起頭,看著浴血後連站著都勉強的銀髮少年,露出我從沒見過的後悔表情,一臉慌張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我伸出手去碰他,可是卻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點點光斑從我身體裡釋放出來,我慢慢變得透明,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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