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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媽,我忘帶鑰匙了——”
蘇媽媽有掄擀麵杖的衝動。
陶想和蘇家二老的見面盛況可以用親切友好嚴肅活潑八個字來概括。蘇媽媽非常慈祥的詢問了陶想先生的家譜和個人所有隱私資訊,末了滿意的笑笑,然後趁人不注意把蘇沫拉到廚房,略帶憂心的問兒子這先生條件會不會稍微好了點?
“媽,你就非盼著我找個歪瓜劣棗是吧。”蘇沫壓低聲音,頗為無奈。
“兒子,媽這是在幫你分析,”蘇媽媽這叫一個語重心長,“你看吧,他除了家庭條件差點,要模樣有模樣要事業有事業,存款不多可投資不少,雖然現在住你那兒,但飛黃騰達那就是眼巴前的事兒。你倆呢,時間又短,萬一將來他有什麼外心,你上哪兒攔著去?”
蘇沫覺得頭有點暈,但好歹他還是抓到了重點,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媽,你啥時候打聽的人家存款……”
蘇媽媽不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但同時也明白,凡事還是要往好的方面想。既然陶想都願意過來登門拜訪,想來也是有些認真的。
只是,畢竟自己孩子被折騰的多了,做媽的難免後怕。
蘇媽媽在和蘇沫咬耳朵的時候,蘇爸爸也沒閒著。從天文,到地理,從伊拉克戰爭,到奧運會生活,和陶想聊得那是不亦樂乎。陶想何許人也,言談舉止氣度風範都顯出那麼點兒精英階層的味道,於是這老丈人相女婿,依舊越看越滿意。
中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晚上這桌才是重點。餃子自然不必說,其餘的就是蘇媽媽精心準備的愛心晚宴,魚肉蛋蔬,年夜飯似的怎麼豐富怎麼來。蘇媽媽偶爾的和陶想說說話,更多的時候則是東拉西扯的嘮叨蘇沫,反正攢了一年的擔心啊關懷啊牢騷啊之類估計都在這頓飯裡釋放了。蘇沫聽得耳朵發疼頭皮發麻,求救的去看老爸,老爸端著飯碗直接遮蔽。再去看陶想,也不知道因為啥一臉淺淺的笑莫明其妙。
其實此刻的陶想,還真破天荒的沒想啥。他離家多年,無論是上學還是工作,臘月二十三的這個小年,他從來都沒在家的氛圍裡過過,於是光聽著蘇媽媽的嘮叨,他就覺得特親切,特溫暖。
蘇媽媽唸叨的差不多了,覺得是時候展現下準丈母孃的關懷,於是笑眯眯的夾起個雞腿,一邊往陶想碗裡遞,一邊隨口問:“對了,你爸媽見過我們家蘇沫嗎?”
陶想愣在那兒,眨眨眼,無言以對。別說見蘇沫了,家裡那二老連自己是同性戀都壓根一無所知。
“哦,沒事兒,我就是隨便問問。”蘇媽媽笑著,眼看就要落進陶想碗的雞腿,一拐彎,進了蘇沫的盤子。
蘇沫一臉黑線的看著老媽,這也太明顯了吧……
陶想知道蘇媽媽這是不高興了,心裡挺鬱悶的,剛想說什麼,外面忽然又有人敲門。
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詫異。
“誰啊……”蘇沫皺眉唸叨著,非常自覺的起身去開門。結果,半分鐘之後,他就後悔了。
“乾爸,乾媽,過小年了,我想著來看……”池磊的話還沒說完,人也才站到玄關,就愣那兒了。看著陶想,池磊眯起眼睛,進也不是,退也不妥。
陶想維持著夾青菜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跟人對視,目光的短兵相接,不分軒輊。池磊是第二次見陶想,陶想可是第三次見池磊。這張臉陶想幾乎是刻在腦袋裡的,連同他的寶馬車標。
蘇媽媽嘴角抽搐,自己兒子這桃花氾濫的真不是時候。
蘇爸爸大腦空白,這個……是不是可以打鬥地主了……
池磊終究是聰明人,把東西放下,寒暄兩句,便在主人並不是特別熱誠的挽留裡瀟灑離去。只是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留下句,I’ll·be·back。
“乾爸,乾媽,年初一我在來給你們拜年。”
一頓飯雖然吃得波瀾起伏,但好歹有驚無險。蘇家二老本來想讓蘇沫和陶想住一晚上的,可倆人明天都要上班,換衣服什麼的也不方便,蘇媽蘇爸就沒有強留。
“有時間常回來看看。”蘇媽媽拍拍蘇沫的臉蛋。然後又轉向陶想,“我家這兒子,就麻煩你了。”
陶想忽然有了一種使命感。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吧,媽。”
蘇沫的瞳孔倏地就放大了,蘇媽媽心裡那花骨朵嘩的也綻開了。一視同仁的也拍拍陶想的臉蛋:“嗯嗯,都是好孩子。”
蘇沫嘴角抽搐,他怎麼都覺得陶想這完全是對於池磊以乾媽稱呼示威的極度不平衡。
回家的路上,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