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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當時拉的饑荒(指欠的債)都是我們自己還,好不容易還完了,這剛有點氣色,她又說這個,這不是難為我們嗎?”

我媽很瞭解具體情況,替阿姨解釋道:“你婆婆無非就是想靠個兒子養老而已。也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明確說現在就要去誰家。可比我們家老爺子強多了,他老兒子喜事還沒辦完呢就開始張羅分家了,還說要來他大兒子這兒,讓我們養老呢。你婆婆不比我們老爺子強多了呀。再說了,你婆婆他們老兩口身體都還不錯,能跑能跳的。你公公還有退休金,也不見得非得靠你們養活他們。沒準兒就是想看看你們兩家的態度而已。”

“我倒也沒說不養活他們,你說就我婆婆那脾氣,誰受得了呀。順心了給個笑臉兒,不順心就甩臉子給人看,張嘴就罵人。別的不說,這麼多年,光和我大嫂就打了多少架了。要是對我也這樣,我可受不了。”

“你婆婆就那樣,針兒扎火燎的,我自己姐姐什麼樣我知道。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不能說什麼事都是她不對。”我媽很客觀地說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搬弄是非(4)

“昨天我大嫂還說呢,不養活她,就因為她脾氣不好。你想呀,三天兩頭地找茬兒打架,誰也應付不過來呀。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她脾氣能改好的話,能給我們帶帶孩子,我也能抽身乾點兒事,我就養活她。”(我媽後來說:“這小兒媳不簡單呀,正話反說。本來想圖謀她公公的退休金,藉口說她大嫂不同意養活老兩口,自己願意養活卻不能忍受婆婆的脾氣,逼婆婆改變。又想讓我把話傳過去,我才不管你們這閒事呢!”)

“那你們就和你公公婆婆說你們願意養活他們不就得了嘛。”我媽順水推舟。

小兒媳聽出了我媽的話外之音,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有些不自然,又坐了一會兒,閒聊了幾句就走了。

從第二天開始,大兒媳見了我媽連招呼都不打,還不用正眼看我媽,不光如此,眼神裡還帶著一股恨意。

我媽感到很奇怪,發覺不對,就去問阿姨怎麼回事,可阿姨也沒好眼神兒看著我媽。我媽知道里面肯定有事情發生了,就捺著性子問阿姨:“姐,大媳婦兒咋的了?沒好眼神兒看我,連招呼都不打,我和她說話連理都不理我。”

“你自己說啥了,你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哼。”阿姨態度很蠻橫。

“我說啥了,我啥也沒說呀。”我媽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沒說我脾氣不好,肯定沒人養活我?你沒說每次和大媳婦吵架都怨我?你沒說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不該說將來誰養老的事?……”阿姨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射出來。

“誰告訴你這些的?是小兒媳婦吧,你叫她來和我對質。你問問她,我和她說什麼了?我怎麼說的?好像誰願意管你們家的破事兒似的,你要是信她說的,你就信,我也不說啥了。咱們親姐妹,你都不相信我,好。”說完,我媽含著眼淚回了家。

阿姨隨後就把連通兩家的門封死了。(這道門連通了兩家將近二十年,就因為一句挑撥話而封閉了。唉,人情薄如紙呀!)當時我媽發誓,再也不管阿姨家的事了,也告誡我們不許過問她家的事。

結果當天下午就傳來了阿姨和大兒媳的爭吵聲和打罵聲,並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鄰居們都跑過去勸架,我媽是堅決不管。

我喜歡湊熱鬧,就從剛封閉的門上面跳了過去,隔著窗戶朝屋裡一看:阿姨和大兒媳兩人正廝打在一塊兒,拉都拉不開。

她們邊打邊罵,大兒媳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我供你吃供你穿,處處讓著你,你還不知足,總找茬兒打架,你說你憑啥罵我?從小長到這麼大,我爸我媽都沒罵過我,嫁到你家淨受你氣了,你想怎麼的吧,啊?”大兒媳像瘋了一樣。

阿姨嘴也不讓人:“我就罵你了,怎麼的吧。你就是欠罵,這麼多年了,你自己的崽子你管過一天嗎?不全是我們老兩口給你拉扯嗎?你一天到晚地在外面胡扯,你還有理了。這倆孩子就在跟前,你讓他們有樣學樣吧,看你兒子將來養不養活你?”

“他養不養活我,你管不著。你越這麼說我越不養活你,誰願意養誰養著,我連一分錢都不拿。”大兒媳不顧後果地說。

鄰居們勸的勸,拉的拉,好不容易把她們分開。兩個人的頭髮也亂了,臉上也被對方抓出了口子,誰也沒佔到便宜。

大家走後一個小時,阿姨把上午封死的門又開啟了,還到我家找我媽談心。她含著眼淚懊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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