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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傲少年,與那冷若冰霜、神秘無比的黑衣蒙面女郎,像是兄弟姊妹似的,要是同胞兄弟姊妹,性格怎會如此不同,而那青衣小婢口中的老爺子又是誰?展白心中充滿了疑問,禁不住問道:“不知姑娘……肯開誠相告否?”
但,展白問出口來,才覺得探詢人家的隱私,實有冒昧之嫌,不由得吞吞吐吐。
“在下……姑娘……姑娘……在下……”婉兒模仿著展白的口吻,宋說完先自花校亂顫地笑起來。
又說:“哎呀,酸死了!”
展白臉孔一紅……
“白哥,有什麼話儘管問好啦!”婉兒一片天真,上邊的話只是覺得好玩,絲毫沒有譏笑展白的成份。
一見展白臉紅,立刻止住了嘻笑,誠懇地說道:“如小妹知道的一定告訴你。不要勉娘、在下的,聽著多見外!以後就叫我妹妹好啦!”
“哪能……我實不敢當……”展白還想推託,誰知婉兒接嘴道:“我們都姓展,沒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白哥,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展白見婉兒虔誠,自己不好意思再推託,便說道:“婉妹——”這一聲婉妹,婉兒聽了甚是開心,笑容如花。
“那青衣小婢口中說的老爺予,是不是令尊……”
婉兒搶著點了點頭,展白繼續問道:“令堂好像是不甚快樂,難道令尊與令堂……”
婉兒笑容立斂,頻皺蛾眉,無限委婉地說道:“白哥,請你不要問我這些好不好,小妹不願談論上一輩人的事……”
婉兒說到最後語聲漸低,頭也跟著低了下去。
展自見婉兒幽怨之情,知道人家有難言之隱,便改口問道:“既是婉妹不願說,愚兄不便再問。但是,愚兄還有一事,深感不解,為什麼婉妹這樣好,令兄卻那麼咄咄逼人?令姐又……”
“不要談他們啦!”婉兒又抬起頭來,含著無限深情凝望著展白,說道:“也讓小妹請問幾個問題,白哥,你的病好了以後,準備作何打算?”
展白驀地聽到婉兒如此一問,千端萬緒,立刻壓上心頭,不由使他呆住了……
“父仇不共戴天!”當然自己病癒之後,是要去為父親報仇。
因自己連父親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而且,又把父親臨死時,遺留下的寶劍及遺物,也給弄丟了。
自己武功末成,舉目無援,此後連個存身之處都沒有。
半途棄職,燕京鏢局是無臉再回去,至於現在自己存身之處——這神秘不可測的地方,雖然中年貴婦及婉兒,對待自己甚好,但說不定人家是見自己傷病,才產生了同情,等到自己傷好病癒,萬無救住之理。何況,還有那倔傲少年,及那瘋癲的亂髮怪人,自己想起來就寒心,就算讓自己任,自己也住不下去……
展白思及此處,頓感前途茫茫,充滿了悲觀與無望,真是到了走投無路的絕境了!
固然,展白處此悲觀絕望之境,對人世一無留戀,一死毫不足惜。但想到父仇未報,自己又不能死。真應了那句懺語:“求生無路,欲死無門!”
思及此處,展自真有英雄末路之感,不自覺地滴下幾滴英維淚來……
“白哥!”誰知婉兒見願白帳望屋頂,默默無言,獨自落淚,競一探嬌軀,伏在展白身上,雙手抱住展白,用一種鐵石之人聽了也會心軟的溫柔聲調說道:天涯海角,不管你走到哪裡,展婉妹也不跟你分開!“這純潔少女的真情流露,使展白心中大為感動,猶如在炎涼的人世之中,額逢知己一般。寒冬裡又出現了春天,絕望中又生出了希望,黑暗裡有了光明,沙漠中開遍了花朵!這雖是虛幻的不可捉摸,但,又顯得多麼充實呢?展白情不由已地,也從被中探出雙手,緊緊擁抱著婉兒,嘴中喃喃低語:“是的,我們永遠不分開!永遠不分開,永遠不分開……”
“哼:“突然窗外傳來一聲極冷的冷哼,有如一陣凜冽的寒風,剎時,把遍地的花朵吹落得無影無蹤。”無恥的丫頭,膽敢敗壞門風:“冷哼過後,跟著傳來一聲寒冷猶如冰窟雪窖的語聲責罵。”大哥!“婉兒嬌喝一聲:“你敢欺侮我!”喝罷,婉兒從展白懷中掙起,飛掠至窗外。
一陣爭吵聲傳來,愈走愈遠,終於聽不到了…。‘剎那之間,展自彷彿覺得方才逸然的房間,於今又變得寂寞冷清起來,這盛夏的六月之夜,怎的有如此寂寞冷清的感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而腦海之中,都偏偏又混亂得很。自他在那小林中遇著安樂公子之後,一切世事就彷彿變得混亂不堪,他雖想靜下思潮來仔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