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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搶口道:“老前輩對晚輩的盛情,晚輩實在是感激得很,只不過晚輩的眼睛並沒有什麼毛病,在有光的地方一樣也能看得見字跡,而且看得十分清楚,老前輩勞以為晚輩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見物,那麼——哼哼——”他生具直腸,此刻心中有氣,便不管對方是誰,也要痛痛快快地說出來,至於說出來的後果如何,他卻根本未曾考慮,這卻也正是少年男兒的本色。
哪知這雷大敘默默地聽著他的話,非但絲毫不以為忤,面上反而泛起一種淡淡的笑容,直到展白話說完了,他面上突又掠起一陣奇異的表情,象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競自長嘆一聲,道,“當真是一模一樣的脾氣,唉——”長嘆一聲,語聲突頓,展白聽了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心中方自一動,卻見他突地手腕一揚,將手中那本色彩斑爛的書冊,筆直地拋了過來,口中道:“少年人心直口快,原本是好事,但對人對事卻不可輕加判斷,知道嗎?”
展白又為之一愕,全然不知道他話中的用意,直到那本彩色斑爛的書冊已在洞外射入的天光的映昭之下展現在他眼前,他方自疾忙伸出手來,接著了它,只聽雷大叔冷冷道:“開啟看看!”
展白心中大奇。
“難道這本書在有光的地方就看不見了嗎?”但是他卻清楚地記得,書中的字跡是整齊地排列著的,於是他暗中替自己方才的猜測下了個堅決的否定,伸手翻開這本書冊定睛一看——他卻又不禁呆果地楞住了。
他的心,也為之急速地跳動了起來,他幾乎想立刻將這本上面滿載武功奧秘的秘籠撕毀。
但是另一種混合著強烈的好奇與原始的慾望的衝動,卻又使得他的眼睛再不能移動一下,剎那之間,他只覺目眩神迷,心蕩意搖,身形幾乎站立不穩,顫抖著險出手掌,再去翻動第三頁。
哪知——
“吧”地一聲,他面頰之上競被雷大叔重重拍了一掌,手腕微展,手中的書冊也被雷大叔劈手奪了過去,他心頭一震,心智一清,想到自已方才的樣子,不禁為之紅生雙頰。
原來他伸手翻開那一頁彩色斑爛的封面,目光轉處,卻見第三頁中,雖有一行行淡淡的字跡,但整頁之上,卻畫滿了身無寸縷的絕色美女,而且亦是以極為鮮豔的色彩繪就。
這些美女或坐或臥,粉臂雪股,瑩瑩生光,不但體態姿勢,各盡其妙,畫得生動無比,而且眉梢眼角,隱含春意,面目之間,更滿含蕩意,有的是烏髮亂灑,胸雪橫舒,有的是金針輕拈,繡櫥斜臥,便是鐵石傻子見了,也無法不為之心動。那展白雖然坦蕩正直,但究竟是血肉之軀,而且血氣方剛,一生之中,幾曾見過這種圖書,更何況這些圖書之中,還似隱含著一種奇詭的魅力。
此刻他定了定神,只覺得心頭似乎還在砰砰跳動,卻聽雷大叔冷笑一聲,道:“黑暗之中,雖然看不見,但卻比看得見還要好些吧!”
展白目光一望,心中大感慚愧,哪知雷大叔卻又微微一笑,伸手一拍他肩頭,和聲道:“不過你心裡也不要難受,這本《鎖骨銷魂天佛卷》,自古至今,不知葬送了多少英雄豪傑的雄心壯志,你年紀還輕,這又算得了什麼。”言語之中,竟滿含安慰鼓勵之意。
展自心中不禁大為感激,目光一抬,訥訥地道:“老前輩…。,晚輩……年輕識淺,還望老前輩不要怪罪。”
要知道他生性剛直,別人若是對他輕視欺凌,要他低頭認罪,那是萬萬不能,但若是別人對他好些,他心中有愧,便又忍不住不說出來。
雷大叔微微一笑,又道:“《鎖骨銷魂天佛卷》,天下第一奇書,你年紀尚輕,大約不曾聽過這句話,但若是——唉,若是年紀和我相若之下,卻極少有人未曾聽過這天下第一奇書的故事。我費盡千方百計,尋得此書,卻也險些因它走火人魔。”他語聲一頓,突又將這本怪絕天下、也妙絕天下的奇書,送到展白麵前,又道:“你再看看,這書中的玄秘之處,還不止此哩。”
展白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只是再也不敢望它一眼。
雷木叔徽微一笑,伸手掩住了此書的大半,又道:“你且看著這書上的字跡。”
展白心有餘悸,但知道這怪異老人此舉定有深意,輕輕一拍眼簾,只見這上面的極淡字跡,開頭幾字,竟是寫著:“美人有態有情有趣有神,唇檀拂日,媚體迎風……”他心頭一振,抬起目光,再也不敢望下看去,心中卻不禁大奇,期笑道:“晚輩在暗中摸索,這開頭幾宇,似乎根本與此大不相同!怎地——”雷大叔雙眉一展,喜動顏色,道:“你再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