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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我手中摺扇砰然委地。
我張了張嘴,震驚道:“真、真是你?怎會……”
英景軒望著我,忽地又一笑,目光移向亭外,道:“景楓,你沏個茶,沏得委實久了些。”
我心底一顫,猛然轉身望去。
穆臨簡一身青衣如醉,在夜裡發出冰涼色澤。
他一雙眼眸冰涼而深邃。
碧螺春與糕點由一個丫頭端著。丫頭站在他身後,茶水熱氣如霧,嫋嫋蔓伸開來。
良久,他一動也未動,只定定地看著我。
我不知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但我曉得,方才我與英景軒一番對話,他八成是聽到不少。
穆臨簡是不願我提及英景軒,他對於我與英景軒一段過去也一直十分忌諱。可我、可我今日就在他眼前,與英景軒論及從前對彼此許諾。
我心底沉了又沉,不知該如何對他解釋,過了半晌,只艱難道:“臨簡,我……”
不料話音剛出,穆臨簡身子一晃,像是被喚回了神。
出乎意料地,他並未端出一絲絲怒意,而是朝我露出個淺淡笑容,溫聲道:“等久了。”繼而便吩咐丫鬟將茶水和糕點端進亭子。
我有些恍惚,匆忙間想要解釋。然而在我瞥見英景軒狐狸一般笑容時,便將這個要解釋念頭生生打住了。
有英景軒在場,無論我作任何解釋,只會將事實越描越黑。
穆臨簡回來後,我們三人也未耽擱,很快進入正題。
我將莫子謙情況詳盡一說,英景軒和穆臨簡皆沉吟起來。
我雖不知今夜莫子謙對造反一事撲朔迷離態度究竟緣何,但看著眼前二人若有所悟表情,我心中懸著一塊石頭也放下了些。
穆臨簡道:“若是要搶兵權,那這樁造反之事,便不必太拐彎抹角了。”
英景軒亦說:“暗中佈置,隨機應變還需得有。但如此一來,局勢便明朗一些。”
這個道理我懂,造反若要到爭奪兵權地步,那麼兩軍相爭,便是我在明,敵也在明,實打實,硬碰硬了。而英景軒所說暗中佈置,只不過是看誰更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然而整個晚上,穆臨簡雖一直與英景軒議著正事,但在間歇時,他神色卻時而恍惚,時不時,便朝我看來。
我曉得他到底是介意我方才與英景軒一番話。
我以為,他若怪責我,反倒會好些。可他每每看向我,眼神中卻並無責備之意,只幽深不見底。
也因此,我雖了悟到英景軒之前不答我問題,是為了等我樂一番後,再反將一軍看我笑話,也無甚心思再與此人計較。
待將事情議完,已是子時末了。
我方才聽他們兩兄弟論及朝政之事,一直呵欠連天。可這廂回了房,躺在床榻之上,倒怎也睡不著了。
眼前一會兒浮起莫子謙身影,一會兒又浮起穆臨簡幽深眼神。
我爹有句話說得好,忍不住笑人,心裡也裝不住事。
誠然我遇著大事,樣樣皆裝在心底藏匿之深,但若是尋常閒雜之事,我確然一樣也裝不住。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日,我終是披衣而起,心道無論穆臨簡信我與否,我都需得好好與他解釋一番,這也不枉我瞧上他一場。
夜色在窗紙上映出花影。
我將門敞開正要出屋,卻赫然發現門外臺階上,坐著一個青衫身影。
聽見響動,穆臨簡回過頭來。見了是我他微微詫異,笑道:“我以為你睡了。”
我一愣,問他:“你一直坐在這兒?”
他點了點頭,往身旁拍了拍,道:“過來坐。”
我猶疑了一下,便依他話坐了過去。怎奈夜太深,我腦子裡全是一團漿糊,想了半天,也未想到該如何開口與他解釋。倒是穆臨簡,如往常一樣解下外衫披在我雙肩,又持了我手放在他手心暖著,說:“你體質偏冷,即便是夏日,也注意不要著涼了。”
我現下就是一個罪人。
被他這麼一體貼,真恨不得以死謝罪。眼一閉,心一橫,我道:“臨簡,我將將跟大皇子說那個,嗯,就是一、一生……”
“一生情醉酒?”他忽地挑起眉來,轉頭看向我。
我望著他唇角笑意,呆了一呆,腆著臉訕訕道:“你、你千萬別忘心裡去,我當時,不是想要跟大皇子敘舊,我是想試他來著。你也曉得,我是個失憶人,對以前事,心底總沒個著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