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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如果那人越生氣,你便越舒暢。”
英景軒眼含笑意,眉梢挑起,換了副有滋有味表情:“繼續說。”
我接著道:“你喜歡將歡愉建立他人一時薄怒之上。最重要一點,因你秉性十分陰暗,所以你並不屑於隨隨便便踩人軟肋,因為有人吧,被你氣著太容易,所以無甚挑戰性。你之所以可勁兒地作出喜歡我形容,無外乎是因為臨簡絕頂聰明通透,你覺得若能招惹他動怒,你便十分痛快十分有成就感。”
英景軒聽我說完,頃刻搖著頭,發出“嘖嘖”讚歎聲:“小眉兒,同道中人啊?”
我將手上最後一個饅頭塊扔進他米粥裡,平靜道:“既是同道中人,你便買我個情面。日後莫要故意在臨簡面前跟我套近乎。他好歹也是你親弟弟。”
英景軒持著筷子,插了個糕餅送往嘴裡:“好處?”
我道:“日後你若有拿不定女子,我沈眉必定幫你出一份力。”頓了頓,我又道,“這方面你可得信我。一來,我做了這麼久男人,清楚明白男人心思,二來,我本來是個女人,清楚明白女人心思。”
我本以為英景軒並不能如此輕易地相信我。未料片刻後,他竟意味深長地笑了:“也是這個道理。其實江山皇位,亦非我所求也……”
他說這句話,我也並未往心裡去。見他與我已達成共識,我又湊近問:“那你倒是說說,你今早到底瞧見臨簡沒有?”
英景軒眉宇間那股英氣與穆臨簡極像,但他五官卻比臨簡柔和些。此刻他若有所思地蹙了眉,眼底就像籠上一層濛濛霧。片刻後,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慢慢道:“瞧見了,你氣著他了吧?他今早一起身,兩眼黑暈臉色鐵青,說是有事出門一趟,然後再進宮。”語畢,他又問,“你何事招惹他了?來與我說說。”
我甚理解英景軒此刻八卦心思。我雖不願將我與穆臨簡之事說給他當樂子,然則英景軒除了比穆臨簡更壞外,他兩兄弟性情,委實有些相似。
反正我此刻也琢磨不出穆臨簡何以動怒,便也將昨夜之事與他一說,讓他幫忙分析分析。
不想,待我將事情說完,英景軒笑得像只狐狸,一雙眼眯了眯,只做了個定論:“這樁事,確是你做錯了。”
我問:“那我哪裡錯了?”
英景軒持勺子,漫不經心地舀了舀泡滿饅頭米粥,又森森地笑起來:“這樣,只要你於某夜子時,來我房裡與我一聚,我便將事情前因後果,統統告訴你。”
我一愣,某夜子時去他房裡?那穆臨簡還不得撕了我。
心頭怒火頓燃,我當下撂了筷子,拂袖而出。
後幾日,因我被罰抄四書五經停了早朝,倒也樂得清閒。
我從師府回來那天,杜修連帶著倒黴園子也一同不在家。我本以為是杜修將倒黴園子帶著去逛戲園子了,未料我足足等了兩天,他二人也不見回來。
後來孃親才跟我說這是因著他二人一道出城去了。
因南俊尚武,所以杜修雖年屆十六,一身武藝倒不遜於莫子謙。因而倒黴園子跟著他,我便十分放心。只是自我與穆臨簡慪氣後,我又去師府尋了他兩三次,每次他都不在。
碰了兩三回釘子,我便也不再去了,琢磨著等他消了氣,我再好生跟他道歉。
七月十二,天氣甚好,陽光燦燦,鳥語花香。
這一日,我跑了幾個地方收齊要交與昭和帝四書五經。在天牢裡與宋良和數個幫我抄四書五經囚犯們吃了頓晌午飯後,我正晃悠著步子,邊曬太陽邊往回家路上走,不想身後卻有一人喚住我。
回頭一瞧,那人竟是史竹月。
史竹月素來是個十分板正人,竟是一身水色長衫,倒顯得他風清月白。看了看我,他竟也端出一副難得友好形容,溫聲道:“侍郎,借一步說話。”
我有點兒激動。
一個素來不甚相熟人要找我說話,那便一定是哪裡出了事,但凡哪裡出了事,哪裡就有八卦。這幾日,因穆臨簡不理睬我,英景軒不招惹我,杜修和倒黴園子遠離了我,我過得甚寂寞甚空虛。
不曾想,從天而降史竹月,竟甘願為我蒼白生活平添一抹鮮豔色彩。
我當機立斷,彎腰伸手,聲如洪鐘道:“史尚書,請!”
似被我這副架勢嚇著,史竹月愣了半晌,這才回了個禮道:“侍郎請。”言罷,他便朝隔壁修竹茶樓走去。
我歡喜之至,遂樂顛樂顛地尋摸著八卦味道,尾隨而去。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