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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以前,杜修離京,我與莫子謙曾於此為他送別,那日因昭和帝也過來,所以我們三人便趕早來一同喝了幾杯清酒。
因杜修年紀小,所以我邊喝酒便一邊叮囑叮囑一路,注意這注意那,莫子謙鮮少見我這般婆媽,十分好奇,等杜修離開以後,他便問我,如果這次離開的是他,我是不是也會這麼嘮叨得耳根子起繭。
我對莫子謙的問題,素來都不回正兒八經地回答。那日卻不知何故,我竟認真思索了一番,答道:“不會。”
莫子謙當下便有些生氣,說:“虧得我們狐朋狗友了這麼些年。”
我與他道:“正是因為我們狐朋狗友了這麼些年,所以我才不會叮囑你。” 見莫子謙似是不明白,我又解釋道:“與君醉笑三萬場,不訴離傷。”
那天的天色如水,城外荒草蔓蔓,風涼沁*。
莫子謙聽了我的話,有些發怔,須臾,他認真地點頭道:“沈可兒,好兄弟。”
我見他這般嚴肅,不由有些不自在,便轉了話題,攛掇他為這十里長亭起名,想取笑他一番。
莫子謙是武將,文才一向不盡人意,可那日他卻真真想出了個好名兒。
他喚那個亭子——涼風如水。
第63章
英景軒被封為太子之後,我便成了名義上的“太子妃”。
我此去北荒本來十分低調,不想沿途地方官的訊息卻靈通得很,以至於我每入一鎮,就有人瞻前馬後地伺候。
其實國難當頭,我本不欲行一些奢侈浪費的事情。不過一些地方官著實盛情難卻,我也只好依著他們的安排,狠狠揩油水。反正這之前,英景軒就跟我提過一個醒,他說:“西北一路的地方官員,都藉著修寺祭天的名目中飽私囊。你在朝當了三年官,沒能做出一點貢獻,委實廢柴得緊,這次去北荒,沿途若有人巴結你,你就順道替我報個仇,讓他們嚐嚐被搜刮銀子的滋味。”
他這個請求,我欣然應了。我這人不擅長的事情很多,但若論及貪小便宜,我卻分外在行。
嗯,英景軒倒也是個知人善用的主兒。我欣賞他這個優點。
因我這廂放開了膽子揩油水,所以一路走來有地方官假借名目贈予我的玉器古董,我紛紛照單全收。不過我素來曉得禮尚往來,以為若受了其之禮,哪怕不能償還,亦要在口頭上將情面做足。
是以,我就不甚為難地放下“太子妃”的身段,平易近人地與人攀談,時不時也提及一些地方特產,譬如東街的珠寶齋有顆東珠十分奪目,抑或西街的兵器坊有把寶劍非常鋒利。
孰料這些地方官真真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但凡提到一件物什,他們必定會在隔日送到我的手裡。我不好推脫,也只好一併收下。
我的行程也由此耽擱了許久,因為我每離開一處,都需要花一日時間尋當鋪將我手裡的寶貝們換成銀票。
我趕到北荒,已是秋深了。
北荒並非一片荒地,茫茫的草原上散佈著零星的村落。越往北走,村落遞減,再走一段路朝西行,就到了北伐軍駐紮的營地。
我路過姬州玥城時,細細打探了近日來的訊息。
卻說這一次兩兵相交,窩闊國因是將舉國三分之二的兵力集中在此,所以仍是強過穆臨簡的北伐軍。但因穆臨簡對北荒地勢較熟悉,且經驗也比敵方將領豐富,入秋以來,兩軍打過幾場小仗,我軍是勝多敗少。
自穆臨簡到了北荒,有聖旨*沉簫城傳*。這聖旨非但將他是二皇子景楓的身份公諸於眾,且還冊封他為靈脩上將軍。
聖旨一到,北荒的將士計程車氣也為之一振。
有個說法叫近鄉情怯。
我在北荒的途中,心情一直歡欣雀躍,然而到了離軍營最近的束河鎮,我卻躊躇地停下來。花了一日在鎮上晃悠,為了涼風如水買了兩幅威風的馬鞍。夜裡住進客棧後,我又將自己這一路風塵洗了個乾淨。
第二日,我換上以前最中意的湖藍對襟長衫後,這才往北伐軍營而去。
果然穆臨簡是個治軍的奇才,養計程車兵全長了狗耳朵。我這廂溜著馬,在茫茫草原上連半個軍營的影子都沒瞧見,就見到有三個士兵聞聲朝我跑來,表情兇猛地咆哮了一句:“什麼人?!”
我被駭得連忙翻身下馬,拱手招呼道:“這位小哥,鄙人景眉,找你們的景楓將軍。”
但聞我直接道出景楓的名兒,三個士兵一愣,紛紛面面相覷,須臾又怒吼:“你是何人?!上將軍的名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