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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晴,你可以叫我天晴。”
侷促不安地低頭行禮,但天晴一抬起頭,只見錢雨的母親極為和藹地笑著,化解了天晴心中緊張的情緒,也讓她想念起自己的母親……天下的母親給人的感覺,都是這樣吧?既溫暖,也溫馨。“天晴,不要客氣,把這兒當成自己家。”
“謝謝伯母。”
錢雨繞到後車廂,取出自己和天晴的行李,一邊說著:“不要光站在門口,媽,你帶天晴進屋子裡聊吧!”“說得也是,快點進來吧,外頭天冷呢!”錢母招招手,要天晴跟上。
山上的氣溫比山下足足低了七、八度,出門時天晴已經有多套件針織薄衫了,但冷風一吹,還是凍得直哆嗦。進入以原木為主建材的大屋內,踏上木質地板,腳心下傳來陣陣暖烘烘的舒適溫度。整間屋子,由玄關到客廳都呈方正格局。客廳到二樓中間,挑高的天花板頂上,刻意把粗獷的樑柱裸露在外;兩座大天窗讓日光能直接投射下來,營造出寬闊明亮的空間。“一早上就從臺北出發,辛苦你們了。”錢母捧著熱茶出現時,剛好錢雨也提著兩人的行李走進來,她一併招呼道:“來來,坐著喝杯薑母茶。”天晴道過謝,取起杯子享受那熱氣氤氳的暖和感,而錢雨則問著母親說:“我看到門外有陳醫生的車,難道爺爺身體又不舒服了?”“是啊,從上禮拜到現在,陳醫生每天都在巡迴看診時,順道過來幫你爺爺注射。醫生說……要我們有心理準備,爺爺怕是拖不過這年的寒冬。”“我去看看他。”
錢雨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阿雨,你不用急,現在醫生還沒走呢,你不要去打擾他們。”
錢母對天晴笑笑說:“你是頭一回上山來玩的吧?等會兒,我讓阿雨帶你去後面的花園逛一逛,那兒有我栽培多年的花花草草,是個不錯的散步地點。”“媽,不用了,她又不是——”
“有什麼不方便的嗎?”錢母微笑地看著兒子說:“我還要拜託你幫我採點蔬菜呢!要是你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採了。”錢雨被母親這麼一記軟瞪,只能屈服地垂下肩膀說:“我去採就是了。”看見錢雨也會在“母親”面前抬不起頭,天晴莞爾地揚起唇角,碰巧錢雨也把視線轉向她,立刻微紅了俊臉,兇狠地對她一瞪,好像在無聲地警告她:不許胡亂取笑!把笑聲吞回肚子裡,天晴打算等會兒兩人獨處時,再來好好調侃他一番。織夢方舟OCR奉命要帶天晴去逛花園,還得替母親採收晚餐要吃的自家栽培蔬菜,錢雨拎著小竹籃,邊在前頭領路,邊說:“小心腳下,這兒很溼滑的。”踩著軟綿綿的小石路,由大屋的後門一出去,沒多遠就看見幾排田埂與一座以七玻璃隔開的溫室。雖然說是花園,但高山上不會出現什麼茂密的熱帶野花群,僅有蔓生的玫瑰點綴出幽靜祥和的氣氛。“好漂亮啊!”她蹲在一株少見的淺粉色花兒前面。“生得真好。”
“別問我那是什麼花,我對這些花花草草一概不知,那全都是我母親的興趣。”錢雨忙著採番茄,頭也不回地說。
“嘻嘻!你在伯母面前,還真像是個聽話的孝順兒子。”無法和自己初見面時所認定的那個傲慢傢伙連在一塊兒呢!“母親為我和這個家犧牲了自己的人生,我即使再不肖,也不能違抗她。她是這個家中最令我尊敬的人。”錢雨淡漠地說道:“我父親過世得早,你是知道的。不過即使是我父親沒死之前,我母親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這些都是錢雨長大後,從親戚們聚會時所聽到的往事。談論八卦的親戚也不是惡意,只是沒想到要在年記尚小的孩子面前留點口德。“我父親的兄長還沒死之前,我父親是最得寵的麼子,在臺北念學,過著放蕩的日子。我爺爺為了早日讓我父親安頓下來,於是相中當時在我家中幫工的母親。我母親算不上什麼大美女,成天又在泥土堆裡工作,和我父親交往的那些女人有著天壤之別,父親當然不願意娶她。是我爺爺暗中設計,逼得他們生米煮成熟飯,父親才不得不娶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的母親。”錢雨遲遲無法原諒自己的爺爺,也和這點有關。
“結果一成婚,連自己兒子出生也不願意回來看一眼的父親,幾乎一年到頭都在臺北過他的浪蕩生活。即使我伯父過世也……”聳聳肩,錢雨說:“反正我爺爺已經放棄我父親了。他後來又領養了我叔叔,就由我叔叔和嬸嬸代替父親在家中盡孝道、管理這片土地。”天晴靜靜地聽他述說,她似乎可以想像得到,小時候的錢雨在這兒過著多麼孤單的日子。“難道你伯父或叔叔都沒有生兒子嗎?怎麼沒聽你提堂兄弟之類的?”
要是有同齡的小男生一起成長,起碼可以紓解一點他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