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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為什麼一千年後他卻成了鳳國的皇子?這中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糾葛?
是鳳玄澈的母親私自愛上了凡人,被天界所不容,所以被迫留畫給兒子,然後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那鳳玄澈又為何會在天庭受到天帝和王母娘娘的器重,沒有被一起牽連呢?
綠腰輕輕摩挲著懷中黑貓的毛髮,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掉落在自己的腳背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滴水。
哪裡掉下來的水?這屋子是封閉的啊。她困惑地抬頭看看,無意間將目光投向黑貓時,驚訝地發現——黑貓的眼中竟然盈滿了淚水。
“是你在流淚?”綠腰低呼,“莫非你和依離很熟?你認識鳳玄澈的母親?”
房門倏然被風吹開,玄澈又驚又怒地站在那裡喝道:“誰讓你動這幅畫的?”
“我、我只是無意間看到的。”綠腰倒退幾步,她從沒見玄澈這樣震怒過,不由得心中惶恐。
“出去!”他冷冷地喝令。
綠腰低著頭從他身邊蹭過去,玄澈一伸手,將她懷中的黑貓搶抱過去。
“我記得我說過,不許你再招惹這隻貓!”
“我只是想抱抱她,和她說句對不起。”她小聲地辯解。
“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你走吧,別再來了。”
他的冷言冷語讓綠腰頗受傷害。他又要變回去了嗎?變成那個陌生又冷酷的鳳玄澈?將她狠狠地趕走,讓她生氣、讓她難過?
她低著頭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大聲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不想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你呼來喝去。”
同一刻,黑貓的爪子輕輕抓蹭著玄澈胸前的衣服,彷彿也在為綠腰求情。
他低頭望到黑貓眸中的淚水,不由得一怔,眉峰緊緊糾結在一起,所有的怒色都淡然化去,那抹讓綠腰牽動心緒的憂鬱隱然浮現。
心動,綠腰咬著唇,望著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沉默許久,才揚起眸地回望著她,“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話彷彿緩緩開啟了他心扉高牆上的那扇大門。
“你肯說?”不知為何,她問得有些怯懦,好像生怕他將那些秘密說出之後,就真的不再見她了。
玄澈嘆了口氣,那樣幽長深遠的嘆息,好像一千年的苦澀、無奈、憂鬱、彷徨,都揉在這聲嘆息中。
“我告訴你。”他輕聲說,青色袍子映得他的面色蒼白,如秋夜一樣,悽美而憂傷。“這些話,我苦苦地隱瞞了許多年,也許說出來會開心一點。”
他席地而坐,黑貓伏臥在他的膝上,安詳寧靜。
綠腰坐在他的對面,晶亮的眸子柔柔地望著他,等待著——
“這不過是人世間最說之無味的老套故事。無論是天庭還是人間,這樣的事情都屢見不鮮。”
玄澈的開場白比他的故事本身要平淡許多。
“我母親,在天庭上與我是平輩之交。換句話說,依離仙子與鳳陵君是同列仙班的朋友。”
綠腰不免吃驚,“她與你不是母子關係嗎?”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玄澈沉了沉嗓子,“二十年前,依離愛上人間的鳳皇,甘心脫去仙籍做一個凡人,因此被天帝所不容,罰她……罰她墮入妖界,永世不得輪迴為人,更不能重返天庭。”
“天帝真是不講理,憑什麼不許有心人相戀?”綠腰也曾聽過類似的故事。天上的仙子戀上凡人的後果,似乎個個悽苦,沒有一個有好結果的。
“仙界的天命不可違,如果隨意違反都不受處罰,那就會亂了天庭的秩序,天帝還怎樣服眾?”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沒必要為了死規矩害了活人一生吧?”
綠腰的話讓玄澈的眼神變幻了光澤。
他沒有評價她的話,繼續說道:“依離被貶入妖道的時候,她已經懷有身孕,取名玄澈。天帝要拿掉這個孩子,是我阻止了他。”
“為什麼?”
“天界一直盛傳說,每隔千年妖界會有大亂,這一千年能平定妖亂的是鳳氏之子。這個孩子既然是天神所生,必定與傳說有莫大的牽連,所以絕對不能殺。”
“那你,你到底是鳳玄澈,還是鳳陵君?”她有點聽糊塗了。
他微微一笑,“我承天帝之命下界監視妖界之亂,必須有身分做掩護,所以我自請轉世為人,附身在鳳玄澈的身上。”
“鳳國有誰知道你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