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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腦子裡面的奇思妙想變成實實在在的機器。實驗大樓就在草地的北邊,青灰色的外表,高七層,站在漢白玉臺上看,它是一個立體的朝你倒下的V,如你所知,有人習慣岔開食指和中指,做出一個V,代表勝利,你可能會想到這樓代表勝利就在眼前,或者把它想像成一位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你的巨人,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但換個位置,從東、西、北看,它都是一個立體的朝你倒下的V,你立刻會明白眼前的勝利原來是一個立體的X的一部分。所以這座樓又被叫做X樓。如你所知,X又代表未知數,所以該樓設計師的用意就顯而易見了:成功只是未知的一部分。如果是一位比二十層樓還高的巨人或者是一位騎鶴仙遊的神人,這個關子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省下另外三眼去看別的,但這樣一來,就顯不出設計師的智慧了,不讓我們的腦筋轉個彎,他就一無是處。事實上,除了我所說的那位天才,整座X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天才了,其他的人都只能靠耍耍小聰明贏得一點可憐的成就感,而沒
有那一點可憐的成就感,大家都覺得活著沒意思,對此我身同感受,所以每次來到X樓前,都要用心良苦地為
設計師的智慧鼓鼓掌——這種用心良苦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別人能這樣對我。
X樓底層的東北角,一間實驗室的門外掛著一塊一尺長、三分之一尺寬的白色木牌,上面有用黑漆寫出的
五個豆腐塊大的字:幸福研究室。實驗室面積大約四十平米,摻了細卵石的水泥地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四面牆和屋頂全被塗成了白色,南牆和北牆各有六扇鋁合金拉窗,每扇窗外都安裝了拇指粗的鋼筋做成的護欄。靠著北牆,擺著一排漆成鉛灰色的長條桌,桌面上放著八臺儀器,除了一臺示波器其他的我都說不出名字來,還有臺鉗、挫刀、烙鐵等工具,除了儀器和工具,還有四隻墨綠色的金屬盒,裡面裝著電容、電阻、整合塊等元器件,除了這些有用的東西,還有一堆廢物,金屬絲金屬片塑膠皮廢元件鋪了一桌面,讓人感覺像是進了廢品站。屋子中間,東西向擺著兩排緊靠在一起的長條桌,每張桌子也都被漆成了鉛灰色,桌面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四排類似頭盔的東西,每個頭盔的樣式顏色都有所不同,有的像摩托車手的頭盔,有的像腳踏車手的頭盔,有的像戰士的鋼盔,有的像西洋式樣的禮帽,有的像大清式樣的瓜皮帽,有的既不像帽子也不像頭盔,長著兩隻耳朵,頭頂上還有一撮毛髮,看起來更像一顆人頭;有的耳朵大得拖到桌子上,長出長長的嘴巴鼻子,看起來更像一顆豬頭,還有的像牛頭馬頭羊頭等等的頭,這些怪模怪樣的東西會讓你聯想到野蠻人的祭祀儀式,感覺一陣毛骨竦然,不過靜下心來,就不會感到恐懼了,因為空氣中聞不到一點血腥和屍臭,也感覺不到一絲陰冷,而是淡淡的帶著一縷溫暖的松香味,這種味道我聞了就隱約看到了雪原,林海,木屋……全身心的感受著一種古樸的寧靜安祥。
靠南牆,兩張刷了一層清漆露出木紋的杉木辦公桌一字排開,東邊的一張上有一臺電腦和一堆擺放凌亂的書,桌子邊上有張原色的高背杉木椅,西面的桌子上除了一雙腳什麼都沒有,這雙腳套在一雙藏青色的尼龍襪子裡,襪子口伸進一條米色棉布褲子的褲腳裡,褲筒裹著兩條又短又粗的腿,粗腿的主人是一位胖子,穿一件藍白格子的呢布襯衫,一個下襬塞進褲腰裡,另一個掛在外面,身子躺在桌子邊的一張寬大的橡木沙發上,肉嘟嘟的手交叉著擱在圓滾滾的肚子上,脖子和腮幫像青蛙的鼓膜一樣一鼓一洩,發出震耳欲聾的鼾聲,讓這間略顯怪異的屋子充滿了家的溫馨。這位胖子就是我所說的天才發明家,本研究室的負責人魯福海教授。魯教授今年五十四歲,身高不到一米六,體重超過八十公斤,腦門禿得發亮,餘下的頭髮稀疏凌亂,看不出是什麼髮型,頭又大又圓,白裡透紅的臉,兩道濃密的倒八字眉,眼睛雖然閉著,還是看得出大,而且眼球明顯外凸好似蛙眼,獅子鼻,鼻毛又長又濃,像是鼻孔裡插了兩隻毛筆頭,兩片外凸的嘴唇肥厚寬闊,短短的下巴陷在鼓起的脖子裡。
在這間屋子裡還有一個年輕人,上身穿一件嫩黃|色的薄料子西裝,裡面套了件墨綠色的羊毛衫,銀灰色的褲子,黑皮鞋。他就是魯教授的助手孫山博士,今年二十八歲,中等個子,體型勻稱,學生頭,一張在女人中也算秀氣的瓜子臉,面白如玉,柳葉眉,細長的眼睛,吊眼梢,憂鬱迷茫的眼神,窄窄的鼻子,線條柔和的嘴唇不厚也不薄。按照身材魁偉濃眉大眼的美男子標準,他不算漂亮,但這種標準的權威性令人懷疑,長得像孫山這樣的男人其實更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