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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滾下了床,還沒能爬起來,頭髮就從後面被緊緊抓住,猛力一扯,她的頸椎重重地磕上了床沿。
“啊……”極度的疼痛和眩暈讓她險些沒昏死過去,感覺到一隻大手扼著她的咽喉往上提,她想也不想,一低頭一張口,用盡所有力氣咬住了那隻手臂。
“嘶——”殷據吃痛,一記手刀劈在蒼蒼耳後,趁機救出了自己的手,居然已經鮮血淋漓。
蒼蒼被大力打得倒伏在一邊,咬牙爬起來,才邁出一步又啪地摔下去。耳朵裡全是轟鳴的亂響,她掙扎著開啟眼睛,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模糊不清搖搖晃晃。
“噗……噗!”她吐出口裡的血液,分不清那是殷據的還是自己的,一抹嘴巴,屈起肘部想再次掙起來。一隻腳忽然踏到她肩上,她越向上撐,那壓力就越大。“呀——”她爆發出嘶啞倔強的吼叫,拼盡了力氣,最後還是手臂一軟,被踩了下來。
踩了下來,像被踩進塵埃深處,額頭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驚起空洞絕望的迴音。
從未有一刻。如此時這般的屈辱無助……
她咬牙叫:“殷據,殷據,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隨你。”他又向她伸出手,那令人作嘔的氣息越來越近。
她瞪大眼眶,十指摳緊地面,摳出一道道的血痕。
有一把刀就好了。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狠狠捅進殷據的身體,捅死他,捅死他!
可是。心裡卻生出不合時宜的軟弱期盼。
誰來救救她?
有誰,可以,救救她……
像是聽到了她的禱告。就在殷據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時,一樣東西尖嘯著從門口射了進來,宛如一道開天裂地的巨劍,來勢兇猛至極,割過殷據的腕部。殷據來不及閃避。袖子被割開一大道口子,鮮血從皮肉下面迅速噴湧出來。
他大驚後退,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捂住傷口,驚駭地看出去:“是誰!”
門,轟然大開,黑色洶湧的夜風夾帶著雨絲狂衝進來。那廂階下。正對著門口的位置,一人一椅緩緩移來,白得純粹。亮得奪目。
他輕輕抬起眼睛,明亮的視線準確鎖定蒼蒼,彷彿一個孩子終於找到心儀已久的東西,一道燦光自大海般幽深的眸底滑過,然後在看清她的形容後皺了皺眉:“你。沒事吧?”
聲音空靈乾淨,一如其通體氣質。
是、是他?
蒼蒼看傻了眼。回過神忙不迭地胡亂點頭,心臟跳得快要蹦出來,又驚又喜之下,眼淚也都快給逼出來了,也不知哪裡又生出許多的力氣,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向他走去。
她只見過他一面,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叫什麼,可她知道這個人很強。她知道這個人,可能是來救她的。
也許她走得太急,跨門檻的時候差點被勾倒,白衣少年及時地說了一聲:“小心。”
她感激地朝他笑笑,但面部肌肉已經繃得太緊太久,這個笑顯露得有些艱難,她忽而又想起自己臉上又是巴掌印又是血跡的,此時還衣衫碎裂披頭散髮,一定難看到了極點。從來不注重這些表面形象的她,面對著一個氣質澄澈空朗的少年,忽然就有些形慚自穢。
他是溺水時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無法不惶恐緊張,就怕哪裡做差了會搞砸一切。可就在這時,身後殷據突然冒出的話把她的腳步生生釘在當地。
“未名先生,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還想過一會兒就派人通知你,說人抓到了。”
他說。蒼蒼能肯定他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這番話來,就好像不久前她故意噁心他和景貴妃,企圖讓他們內訌一樣。
可是,她的雙腳還是定住了。
她盯牢白衣少年,心中希望他立即反駁,可是他什麼表示都沒有,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殷據,眸色流轉之間有一種驚心動魄般的氣韻。
殷據走出來,就站在不遠處慢悠悠地說:“蒼蒼,你也該看看這回你是栽在何人手中,也好心服口服。”
蒼蒼厭惡他的聲音,心裡卻因此湧起驚天波瀾。
她早就猜測殷據那邊出了一個權術高手,現在想想,當日她在太學院見到白衣少年的時間和蹊蹺處,實在可疑。當日她也偷聽到,殷據和他的手下談話中提到這個名諱。
並且殷據叫這個比他還要小的少年為“先生”?殷據多驕傲和利益至上,竟能如此放低姿態,如果只是為了對方的武功,那少俠或大俠更為妥當一些。
未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