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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沒有半點兒負罪感,他興致勃勃,那神情,只恨沒早來一步,一道出去狩獵,“這還沒到秋狩呢,福康安就坐不住了?看來今天朕有口福了。”
看來還要留飯,傅恆心裡有數了。 乾隆起身道,“春和、筠亭,你們陪朕逛逛這園子。”
福康安和善保這一路卻是不大順遂,關鍵是遇到了一行掃興之人。
五阿哥、福爾康、福爾泰以及若干身著甲衣的侍從。
福康安曾和福爾泰大打出手,還為此遷出皇宮,退而求其次去了鹹安宮進學。兩人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福爾康、福爾泰兄弟同心,五阿哥又是二人的主子,主僕一行很有同仇敵愾的意思。
福康安自幼看的是乾隆的臉色,可不是五阿哥的臉色。
只是君臣有別,身份擺在眼前,福康安也得下馬行禮。
在五阿哥心裡眼裡,福康安也不過是個八旗紈絝,一家子仗著死去孝賢皇后的面子,作威作福,忝居高位,目無上下,令人生厭……只是他也明白,他現在動不得福康安,擺擺手,故作大方,“不必多禮,富察侍衛也出來行獵?”
“是。”福康安一個字也不想同五阿哥多言。
掃了興的顯然不只福康安一人,五阿哥一揮手,“富察侍衛自便吧,我也只是隨便出來逛逛。”
福康安和善保等人上馬,福爾康忽然問道,“這位是鈕祜祿侍衛吧?”
善保在馬上點了點頭。
福爾康頓時興奮起來,對五阿哥道,“五阿哥,這就是探花郎,您不是一直想見見探花郎麼?”
五阿哥燦然一笑,待善保的態度與剛剛對福康安的冷淡形成巨大而鮮明的對比,清俊的臉極是平易近人。 就算善保心裡不大喜歡五阿哥,也得承認五阿哥的確生的眉清目秀,討人喜歡。
五阿哥笑道,“早聽人說探花郎被皇阿瑪點為御前侍衛,只是這麼久了,竟不得見。如今看來真是緣份,你小小年紀便被點為探花,想必才學極好?”
“都是萬歲抬舉。”善保謙恭道。
他這態度卻是極大的討好的五阿哥,五阿哥握著疆繩,親近之意昭然若揭,“何必自謙,探花總不是假的。我身邊兒還缺少一位侍讀,你才學既好,可願意陪我去上書房唸書?我向皇阿瑪討了你來。”
什麼叫“討了你來”?當本少爺是什麼?一件無交緊要的東西?能隨便討來?
善保心下不悅,面上卻不顯,低頭沉聲道,“不敢當五阿哥抬舉,奴才能有今日,虧得當日萬歲為奴才昭雪沉冤,如今大恩未報一二,請五阿哥恕奴才不識好歹之罪!”
我靠!你這命中註定腦殘早夭的傢伙還敢拉攏人呢?
難道我嫌命長?
五阿哥笑了笑,不以為意,以退為進,這種手段他見得多了,“你如此忠義,日後定有福報。”望一眼沉臉肅容的福康安,一抖疆繩,轉身驅馬離去。
時機不對。
他的確是想拉攏善保,他這個年紀,這個位置,自然會有些想頭兒,善保無疑是顆政治新星,福倫、福爾康都在五阿哥跟前兒提過善保。
只是,今天時機不對。
他也早聽福爾康說起過,善保似乎和福康安關係不錯。 這並不難理解,善保的出身決定了他要是想爭上游,就得找個大靠山。
而富察家這座靠山,夠高夠穩。
不過,五阿哥相信自己比富察家更值得善保投靠,今天也只是試試善保,外加噁心一下福康安罷了。
福康安也不負所望被噁心到了,關鍵是這種噁心還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拿出來說,臉色冷峻,扭頭看向善保兒,你不會這麼沒腦子吧?
善保微微一笑,“今天咱們就到此為止,也打了幾隻兔子野雞大雁,回去添菜夠了。福康安,咱們回吧,天也晚了。”
“晚上我想吃麻辣兔頭。回去晚了,就得等明天才吃得到了。”
福康安一笑,善保為人謹慎,也只有對他,說話做事才如此隨興親呢,至於五阿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就想拉攏善保,純粹做夢!
福康安最看不上的就是五阿哥這種低階不入流的拉攏手段!
善保路上講了幾個笑話逗福康安開心,回府時,福康安的臭臉已經煙消雲散,命人將獵物送到廚下,還特意吩咐了做道麻辣兔頭給善保加菜。
善保在福康安身邊兒附和,“多放辣椒,要很辣很辣。”
傅管事都應下了,福康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