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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這個空降侍郎只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真正乾隆以前也沒叫他負責什麼,只是先跟著學罷了,手下沒人。
他這攤要擺起來,就得抽調出人手來,可戶部人事複雜,況且那些人也不是都閒擺著嗑牙的,各有差使,福康安才說從新考的筆帖式裡選。
不過,現在筆帖式還沒開考呢。
福康安跟乾隆說了一聲,自個兒在步軍衙門附近租了間臨街的屋子辦差,裡面還帶個二進的小院兒。
善保先問,“福康安,咱們既然是新差使,就應該取個新名兒,你想好沒?”
沒。
福康安雖然沒想過,不過他反應快,馬上說,“就叫承運司吧,趕明兒我跟皇上知會一聲就行了。”
布彥達賚心裡沒底,“善保,都說你會賺銀子,我想這個用船給人家拉貨,利大麼?這頭一年,咱們不求賺多少,可別賠了才好。”
善保老神在在的畫大餅,“放心,我心裡有數,豈止利大,此事若辦成,不比鹽課收入低。”
不說豐升額、布彥達賚兄弟,就是福康安也嚇一跳,這牛皮吹的也忒大了吧?能把乾清宮的屋頂給吹翻了去!
“我說是以後,規模擴大,自然利大。這會兒,咱們得先起早運輸的條例,例如按什麼規格,怎麼收銀子。”
豐升額點了點頭,“我讓人找了些漕運幫派的承運的幫規行例,他們是做老的,咱們可以先參考著來。”
果然是豐升額,不點就透,真是周全。
三個臭皮匠,一個諸葛亮。
布彥達賚對於一件要託運的東西,隨著路程的遠近要制定的收費標準沒有絲毫興趣。倒是豐升額和善保商議的頭頭是道,豐升額擅長算數,他在一旁說,善保拿著鵝毛筆在紙上算運輸一船貨物的利潤。
豐升額對於阿拉伯數字很有興趣,善保給他講了這種簡便的數字記錄方式,豐升額連連點頭,“的確方便許多,若日後帳冊都用這種數字書寫,節省許多時間,帳冊看著也方便。”
“不過,這種數字也有缺點,容易被修改,像這個7字,改成8字也不難。”豐升額潔白的指尖兒點在紙上,想了想說道,“可以前面用阿拉伯數字,最後總額仍要用漢字書寫,這樣有了疏漏便能查出來了。”
善保不過是沾了穿越的光,豐升額一個地道的古人須臾之間便能將阿拉伯數字在帳本上的用處說出來,並且利弊相和,還有改進的辦法。饒是善保也刮目相待。
“是啊,不如以後我們就這樣記帳吧。”善保順水推舟,又問福康安,“帳房呢,福康安,你得找幾個帳房來。”
福康安正和布彥嘀咕著說些什麼,聞言道,“哦,那我一會兒去戶部要兩個來。”
善保回過頭和豐升額商量,“要用四聯單,一張咱們留底,一張是給客人的憑證,一張貼在貨物上頭,另一張是送到貨物所在地的分號讓客人簽收……”
“還有就是船上東西,送到碼頭可是要找地方存放的,倉庫要有,裡面也要配置人員。”豐升額道,“從哪兒調撥人手,薪俸,都要想清楚。還有,東西到了倉庫,咱們也不能永久為他們保管吧,最好制定個時間期限,超出期限,罰銀多少。若在一個月內無人來領,便罰沒入官。”
天生的奸商,善保捂嘴偷笑,悄聲問,“豐大哥,你家的帳是不是你在管哪?”
豐升額面不改色,“自當為家族分憂。”見善保鬼頭鬼腦,十分頑皮可愛,忍不住曲指彈他的腦門兒,嗔一句,“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善保笑,挑眉道,“我這是一心傾慕豐大人人品端方呢。”
豐升額不與他做口舌之爭,指了指桌上攤開的文卷,“咱們抓緊些時間,今兒把大致章程訂下來,瑣碎的事兒讓福康安選的筆帖式來做。再有半個月,漕運上撥的船就該到通州了。不親自去瞧一眼,斷不能放心的。”
“嗯,是隻撥船,還是連帶人手一併送了來?”
豐升額笑,“漕運總督又不是傻瓜,縱有不樂意,他也不敢拂福康安的面子,自然是連船帶人一併送了來,不僅如此,若我沒料錯,還當是好船精兵。”
“虧得這塊兒還是沒人沾過的,若是去動了別人盤子裡的肉,真真結下了仇怨,”善保長嘆一聲,“難怪改革家都無好下場呢。”
豐升額斥一句,“快閉嘴吧,你才幾歲,就說的這話。叫御史聽到,定參你個狂妄之罪。”
善保撅了撅嘴巴,瞟福康安一眼,回神對豐升額笑,“這兒就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