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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了。雲兒又該回房吃藥了,不然待會兒又該犯病了,雲兒就先告退了。”說著向她和康熙行了禮,康熙在我看向他時居然避開了我的眼睛,只擺擺手示意我退下。
康熙很快就離京了,這次征戰的隊伍中不再有外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康熙的兩個兄弟,大阿哥也作為副將跟著他叔叔裕親王一起打仗去了。康熙走在大軍的後面,駐紮在洛和屯,卻邪門兒的因為一場大病而回鑾,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我寧願相信這是康熙糟蹋外公的報應。他前腳追降外公,葛爾丹後腳就謀反;他剛說不大生病,不出一月就因病迴鑾,不是報應是什麼?
徵西大軍並未因康熙的撤離而有什麼大的波動,在烏蘭布通跟準噶爾人打得你死我活,而且贏了,不過只贏了一半兒。葛爾丹遣了個喇嘛做使臣,向裕親王請和,裕親王沒有再趕盡殺絕,所以被康熙狠狠的訓了一頓。但我瞭解的情況卻不是這麼說的,據去西北販鹽回來的熙琨所言,準噶爾那邊有風兒傳出來,說是大阿哥曾因貪功急進而被俘。滿人的怪規矩很多,他們認為可以戰死,卻不能被俘,如果一個人從敵人營中活著回來,那必是做了叛徒。想必是那前來請和的喇嘛拿大阿哥被俘之事做條件威脅,不然以我所瞭解的裕親王,是絕對不可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康熙這次不能拿葛爾丹怎麼樣了,不然就等於拿大清的臉面去蹭地,而大阿哥也會因此而倒黴,指不定還得自裁以表清白。但裕親王到底還是沒有進兵,給大清留下一個禍胎,所以康熙還得裝樣子訓他,給了他罰俸之類不疼不癢的處分,所以說這次西征只贏了一半兒,這還不算折在裡面的裡子。
葛爾丹沒死成了康熙的一塊心病,西北不能撤軍,所以財政開銷立時大了起來,那些將士每一天都等於在吃錢,因為西北窮的連當地老百姓都沒得吃,只能從江南調糧北上,一石大米運到軍營可就翻了好幾番了。求年宮裡剛剛大興土木,所以戶部一下子捉襟見肘,連後宮的開銷都減了,一年只有四萬多量銀子可用,上頭自然是短不著,可下層的太監宮女過的就慘些了,低階的太監穿的比乞丐強不到哪去。太后倒是個識大體的,率先裁了自己的一部分開銷,太后一裁,宮妃們哪還敢照前例過日子,也都紛紛減了開銷。我這吃素的竟成了節儉的表率,只是可憐了那御廚,絞盡了腦汁想著怎麼把素菜做的比肉好吃,還給素菜起了些肉名,給人一種念念不忘肉菜,逼不得已才茹素的感覺。
佟佳(上)
康熙二十九年康熙很不順,所以到了年根兒的時候,康熙去遵化謁陵,拜他的皇祖母孝莊文皇后去了,可能希望他的皇祖母能保佑他吧。轉過年來四月份,康熙去多倫見了前來朝見的蒙古親貴,舉行了多倫會盟,還定下了六公主和親咯爾咯的約定,從康熙的舉動中,我再一次意識到他有多麼依賴蒙古這座活長城。十一月的時候,康熙下了一道旨,詔禁止黨同伐異,他這道詔書其實就是給兩個人看的,一個是太子的叔姥爺赫舍裡?索額圖,一個是大阿哥的親孃舅納蘭?明珠,兩個都官職很高,而且門生眾多,各自支援與自己有血緣的皇子,朝上朝下互相拆臺,大有朋黨越權的意味。漢人很重嫡庶問題,如果嫡妻有兒子,哪怕是個黃毛小兒,庶出的年長兒子也沒有繼承權,因為他是小老婆養的。滿人雖然也很在乎嫡庶問題,像馬爾渾舅舅就是嫡子,所以他可以繼承外公的爵位,哪怕他排行很靠後。但在清皇室就沒有這麼簡單了,也許是機緣巧合吧,努爾哈赤的三位繼承人都不是皇后所生,所以身有軍功的大阿哥存些念想也是正常的。但康熙是不可能坐視朋黨相爭不管的,尤其是他們干擾到皇權的時候,所以便有了那道有點兒警告意味的聖旨。不過在我看來,他那道聖旨不會起什麼作用,因為嘗過權力滋味兒的人是不可能放棄權力的,哪怕到最後他會死在權力這個毒品上也在所不惜。
我的身體因為心情的影響而變得很糟,一年之中竟有四個月與病床為伍,太醫們被太后罵的頭都抬不起來,我只笑著替他們求了情,說是自己這是心病,大羅神仙也醫不好。自我那次把喪親的傷口扒給康熙看後,他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的,反倒對我好起來,我雖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還是笑著謝了恩,並且要熙琨停止哄抬鹽價的行為,因為我要康熙深信他之所以會在去年那麼倒黴,完全是他糟蹋我外公的報應。自此康熙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什麼,好像是疑惑、不甘外加一絲畏懼,疑惑他一對我好他的日子立馬就好過起來,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我這個敢跟他叫板的小丫頭,但又畏懼他再對我不利會遭更大的報應。我只向他學習,一個勁兒的裝傻充愣,活像什麼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