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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上)
“八哥,你把我們都叫來吃什麼飯啊,我那兒還有一堆兵部的文書沒看完,改日再聚吧。”
胤禩看了依舊不夠沉穩的老十四一眼。“磨刀不誤砍柴工,有人想見你們,等你有工夫人家未必肯露臉。”說著把老九他們都推進預先定好的包間。
包間裡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人迎上來請安,隨手插上他們身後的門栓。“幾位爺,敝上已經備好酒菜恭候大駕了。”
十四掃了一眼屋裡。“你主子在哪?難道要爺等他不成?好大的面子!”
那男子看了胤禩一眼。“敝上是誰八爺再清楚不過的,至於面子夠不夠大,那得看給誰說,至少現在敝上手裡的東西值得幾位爺跑一趟。”
老九有些動怒但被胤禩攔了,這難纏的主兒財大氣粗,連帶著手下的奴才都不好打發。“老十四,你不是好幾次都說想見見金熙雲嗎?如今人家下帖子請你去不好嗎?”
老九的怒氣立馬就沒了。“八哥,你說的是歸雲山莊那個金熙雲嗎?”
胤禩掏出一封帖子老九就閉嘴了,那帖子不是塗金漆的,而是壓根兒就是金子打成的箔片。“能送的起黃金帖子的有幾個金熙雲?除了她誰配叫我出馬?老十四出征缺錢缺的厲害,戶部尚書的效率太低,等他湊夠了軍需策旺阿拉布坦都打到家門口了,如今財主肯露面,我們要做的只是說服她出銀子,連點兒誠意都不給,你想讓奸商之首掏錢給你,可能嗎?你們不去就算了。”說著把帖子塞回袖袋裡,作勢要往外走。
老十四趕忙攔住胤禩。“八哥別動氣,我去,刀山火海我都去。”
只聽背後一聲嗤笑,老十四一回頭只看到剛才那男子在推屋裡的大理石桌子。“我家主子說十四爺可真要想清楚了,歸雲山莊這條賊船上去容易,要想下來可就難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老十不禁嘀嘀咕咕起來。“這語氣怎麼聽起來耳熟啊?”
胤禩過去幫忙推開了桌子,老十四他們也都湊了過去,桌子底座原來的呆的地方露出一個小孔,那男子把一件不知名的東西往裡一插,他們腳下的地板立馬分開一條大縫把他們都漏了下去。胤禩事先有準備沒摔到,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老九和老十四摔做一團,那年輕男子也捂著腦袋,老十更慘,直接被老九和老十四壓在底下,好不容易爬起來便開罵:“他奶奶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那男子這回倒客氣。“實在不好意思,敝上愛玩兒,這次她連奴才都沒告訴,以往的機關沒這麼粗糙,想是很久以前的了。”
十四拍去身上的塵土看向他。“你不是你家主子的親信嗎?怎麼連你都不知道?”
那男子苦笑一下。“十四爺一看奴才的年紀就該知道奴才在主子面前資格還年輕,我家主子用人極為苛刻,奴才輩分低,身份低,算不得什麼親信,不過是個跑腿兒的罷了。”
老九眼裡的怒氣似乎更多了,因為還沒人敢讓個二等奴才接待他,還沒等他發作那男子便抽出了什麼東西,兩扇地板立馬闔上,落下來的塵土嗆得他直咳嗽。一片漆黑之中有人敲了三下,他們腳下的地板似乎在動,老九他們都吸取教訓扶著牆壁,可地板不再動的時候老九卻向後倒去。此時他們已經能看清東西了,因為一顆小夜明珠發出隱隱的幽光,珠子下掛著一盞沒點亮的玻璃繡球燈。老十四藉著光發現他們剛才是在一個大木箱子裡,而老九好死不死剛好扶著那箱子的“門”,所以他就摔出去了。老十他們忍著狂笑的衝動過去把老九攙了起來,替他拍去身上的塵土,那男子已經划著了火摺子點了燈籠。
“你有火摺子幹嘛不拿出來?”老九十分的憤怒。
那男子含笑道:“那木箱裡的空氣只夠兩個人用的,而且多年未用流通不好,若是有火只怕九爺撐不到這裡就被憋死了,而且那是木頭做的,萬一著火誰都跑不出來。”說著引他們去停在空處的馬車。
老九這次打死也不肯第一個進去,老十他們也推著一直以來還沒被整過的胤禩先上車,胤禩倒是大大方方的順了他們的意。可老十四他們都進去才傻了眼,車裡只有一個靠枕、一個坐墊、一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