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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蘇菲,這裡很漂亮啊!”小妖坐在蘇菲的頭上出驚歎,“我就說嘛,魔界大陸不可能那麼醜的。”
“是因為到了晚上吧?”蘇菲猜測道:“白天和晚上的差別竟然會有這麼大。哎,對了,那些怪物呢,還在小葵的宮殿裡嗎?”
“嗯。他們啊,突然變成乖乖寶了,真是有趣,從出來後一直就挺安靜的。”
“是嗎?真是難得了。”蘇菲不禁樂了起來。她用精神力一掃,看到的卻是一個莊重的景象。
在小葵宮殿的高處,一間敞開的大窗臺上,一排八個黑色的剪影,正對著湖水和明月呆。當中間是安東尼,兩邊分別是垃圾谷七怪奇形怪狀的輪廓。也許是與七怪們之前的行為對比過於強烈,此情此景,竟然有了一種肅穆和悲愴的氛圍,大概詩人們所說的惜時、悲秋、傷離別,就最適合這樣的景緻吧。可這些曾被拋棄的怪物們,一沒有親人,二沒有故鄉,三不必珍惜時光,他們能憂愁什麼呢?
“酒。”奧薩羅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坐在了身邊。他動動手指,點亮了旁邊的幾盞魔法燈,讓燈光明亮些,臉色平靜、目光炯炯地看了蘇菲一眼。蘇菲倒沒什麼,可她頭上坐著的小妖卻嚇了一跳。到目前為止,魔王大人對小妖來說仍然是恐怖的存在,儘管他根本就不看她,但她仍免不了心生害怕。於是,不聲不響地,小妖回到了妖精界裡。
蘇菲的心裡還沉浸在眼前魔界美景所帶來的震撼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取出一瓶自釀的“陳年”美酒,把它注入半透明的酒杯,看著杯中橙色的酒中倒影出的小小的人影,“這裡的景色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差,好像一切的生命都在白天被隱藏起來了。奧薩羅,是你的命令嗎?要是,要是白天、黑夜都能看到這樣的生氣和活力該多好啊!”
奧薩羅略微誇張地睜大眼睛,眨了眨,這讓他冷冷的語調中,帶上了一丁點吃驚的味道:“天意如此!你喜歡生命?”
“對啊!所有的活的生命,活的靈魂,我覺得都是可愛的,有意義的。嗯,也不對,應該說,這個世界正是因為有了生命,才具有了存在的價值。”
奧薩羅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裡突然放出一點光華,這神采,更讓他俊朗的臉龐煥出一種引人的男性的魅力。一瞬間,蘇菲甚至錯誤地覺得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點點的微笑,但定睛看時,卻還是那個冷酷的表情。
只見奧薩羅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一把攥住蘇菲的手,一股力量將她帶著直接從大露臺上飛了起來。
“你要幹嘛?我們要去哪裡?”蘇菲詫異地叫著。
“噓——!”奧薩羅輕輕地將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到蘇菲的唇上,讓她不再出聲,換了下手,將拉變成了攬,半托半抱地帶著蘇菲飛出城堡。
在那透明得幾乎讓人流淚的深色天空下,襯著滿天的星斗,披著初露月華的月光,兩個人緊緊挨著,靜靜地平緩地飛翔。
妖精界裡被遮蔽的小妖不滿地嘟起嘴巴,她大聲抱怨道:“魔王大人是天底下最小氣的人!每次都這樣!”
黑黢的地面已經被劃出了一條條、一塊塊的閃亮的線條和塊面,那是天黑後出現的河流與湖泊。在他們的下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顆顆枯木已經長出了繁盛的枝葉,有一些鳥獸在向著遠處的湖泊飛去。
現在,他們正向著最大的一片水面亮光飛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敵意
湖的背後是一片暗灰色的山峰,逆著月光看去,彷彿畫沿著水平面映象。唯有水面上絲絲的亮光,才能分辨出哪個是天,哪個是水。
降下來湊近看,這亮光裡竟然有著許多的魔獸,特別是靠近岸邊的地方,密密麻麻組成不同質感的區域,有一大群不同種類的魔獸在一叢叢長出的灌木中飲水,它們看上去互不干擾,各有各的地盤。
無數的足和蹄踩在淺淺的水中,濺起小小的水花。白天看起來灰暗平凡的亂石灘,此刻卻因為有了水、植物和動物的緣故,變得富有生氣起來。
這就是奧薩羅帶著自己來的原因吧,讓自己親眼見識一下生命在魔界的存在,蘇菲扭過頭看著月光下的奧薩羅,他迎風飄動的銀,和深邃的眼神,心裡充滿了感動。
奧薩羅託著蘇菲悄悄停落在湖邊一顆巨大的樹上,落地無聲無息,一點兒也沒有驚動那些魔獸。
這時,蘇菲又朝薩羅瞟了一眼,現他也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微笑。只聽他問道:“喜歡嗎?”
她吸了一口氣,嘆道:“喜歡。”